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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重行行(5)(3 / 4)

小姐直接趴在石桌上睡着了。后来,夫人理都没理,直接回屋了。”

陆观阙侧首,语气平静:“两人不对付……她也不理旁人?”陆观阙微微抿唇:“她今晚兴致如何?”

德叔想了想:“夫人跟平常一样,用完饭看了会书,就睡了。”“只不过……我听小丫鬟说,夫人近日手脚冰凉,晚上总要泡完脚才能睡着。”

“许是冬日凉。“陆观阙吩咐道,“明日你让余太医给她诊诊脉,再开些方子,好好养养身子。”

说罢,陆观阙从书房出来,看到远处一片黑暗,穿过连廊,立在澄居门前。天色灰黑,霜气乍起,陆观阙迟迟没有推门,并不是他不敢推,而是他不能。此时此刻的他,能确定自己的存在,却不能确定她的存在。下一步该怎么对她,他需要深思熟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让她害怕了。#

醒来之后,孟悬黎收到王家舅舅的来信,说嘉和近日学会自己吃饭了,但经常弄得满身都是,丫鬟们在旁边总是忍俊不禁地帮她收拾。孟悬黎提笔回信,说东都一切都好,日后会去琅琊看看嘉和,多谢舅舅们对嘉和的照顾。信交给扶摇,孟悬黎靠在锦缎靠背上,深深舒了一口气。现在,终于有一件让她高兴的事了。

前些日子,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身上,很少过问嘉和,还有她那隐隐约约的父亲,如今看来,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还不错。天色澄净,日光柔和,余太医敲了敲门,孟悬黎侧首一望:“余太医?您怎么来了?”

余太医步至外间,躬身行礼:“今早国公爷说,夫人身子不适,特让臣来看看。”

孟悬黎想到近日确实如此,没拒绝:“也不知怎么了,入夜总是出冷汗,手脚冰凉冰凉的。”

余太医搭上脉,小心看了看四周,见没有杂人,悄声道:“夫人还在用避子药?″

孟悬黎抿唇,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回道:“是。”“女子以血为本,气血充盈,则身体暖熙,容颜焕发。“余太医叹了口气,“此药终究不是养生之道,长时间服用,于身体有损。”“余太医的意思是,以后不能再吃了…"孟悬黎很是犹豫。余太医点了头:“正是。若夫人长期服用,会过度消耗气血,以后到了冬日,手脚愈发冰凉。”

“还望夫人慎重思虑。”

孟悬黎叹了一口气,似是妥协:“还望余太医帮我隐瞒此事,我…“臣知道怎么和国公爷说,臣这就去开个方子来。“余太医颔首。孟悬黎很感激:"谢谢。”

余太医收拾好东西,致意离室。

此时扶摇回来:“夫人,信已交到了递铺,方才我回来时,正巧在门外碰到了郑小姐。”

孟悬黎点了点头,不问后来的事:“把小几上的东西拾到拾到,趁着天好,去晒晒太阳。”

须臾,两人走到池塘边,孟悬黎见水面清亮,便寻了秋千坐下。她看着水中的鱼,莫名想起郑婉若说喜欢陆观阙。

孟悬黎不刻意去猜测背后的原因,但听到这样浓烈的感情时,还是觉得,自己从前对他的感情,显得有些微乎其微。孟悬黎叹了口气,深觉恨的对面是爱,她现在没有爱,自然没有恨,她和他之间,只剩下空白与寻常。

她缓缓抬眼,发觉不能在背后想太多,因为……入目便是陆观阙和郑婉若身影。

昏黄光影,微风游荡。两人在池塘对岸走着,保持一定的距离,四周都是丫鬟和小厮。

也许是她的目光过于坦白而不避讳,陆观阙似乎察觉了,动作顿了顿,停在原地,朝她的方向看来。

孟悬黎知道陆观阙在破坏这出戏,也知道郑小姐在拼尽全力挽救这出戏。她微微一笑,偏过脸,对立在一旁的扶摇说:“回去吧。”扶摇纳闷,脱口而出:“夫人刚出来没多久,秋千还没玩,就要回去?”孟悬黎承认,有些戏,可以听,但不能亲眼看,即使她知道是假的,也知道戏台上每个角色的结局。如若不然,就会在脑海中,一遍一遍上演,直至视线模糊。

“有些冷了,不玩了。”

正要起身,陆观阙却走了过来。他不像方才那么冷淡,反而有些担忧:“余太医怎么说?”

孟悬黎扫视一眼:“没什么,就是天气转凉,多注意饮食就好。”孟悬黎见他身后的郑婉若走来,起身行礼,不言不语。陆观阙伸出的手悬在半空。

她今日戴的是珍珠耳坠,随风微动,有清脆的响声。他对她这对耳坠,印象极深,这是她当年在中秋宴上,惊慌失措间,戴的那一对。

从前,他命人将她的东西全部换掉,唯独这对耳坠还留着,一来是她喜欢,二来是他觉得有意义。

可现在,她戴着耳坠,他们之间却显得毫无意义。郑婉若走到陆观阙身侧,仰视着他:“孟悬黎的耳坠挺漂亮的。”陆观阙避开她的视线,并试图寻找孟悬黎方才的视线:“你喜欢,可以去买。”

郑婉若并不认可这个答案:“我要你给我买。”“我不会。”陆观阙声线低平,“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他强调。“你会。你肯定会。"郑婉若的话,更多时候,都像是对自己说的。她本就是爱玩的性子,直接坐在秋千上,陆观阙转过身,脸色骤深:“起来。”

郑婉若双眸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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