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我得多带几个。”
何桂娥愣了愣,忍不住破涕。
何老太也笑,心中多少的顾虑,也化为乌有,她算是明白了,云芹就是这般,举重若轻。
于是这事,先这般定下。
何善宝蹲在家门口,他已经几个月没吃酒了。一开始,他怕自己生不出孩子,不敢吃酒,时间一久,就又念起酒的滋味来。
他和林伍那群人有往来,那群人有酒,他却也没得喝,因为邓大就跟着他,他既为自己有个"长随”而开心,又恼邓大是专门盯着他的。但凡他敢吃酒,邓大那张大嘴巴,就敢把他不能生的事,嚷得到处都知,他也别和兄弟们混了。
朋友聚会不能吃酒,那房内的钱,也都叫邓巧君攥得死死的,他就去问父母要钱,可向来任他予取予求的父母,却不肯答应了。何二舅比他还急,仿佛何善宝喝一口酒,就是断他命根子。总之,何善宝叫“戒酒"折磨得不行。
昨天,邓巧君跟他提起过去,他们算计陆挚娶妻的事。邓巧君本意是让他别说漏嘴,没得惹人厌,何善宝却恼,如今陆挚过得这般好,还能为“内弟”出风头,但云芹可知这婚事如何起头?他突发奇想,陆挚不好让云芹知道这种事,那他正好借此,去要点钱吃酒。他算好时间,西时三刻,陆挚踏着斜阳,衣袂轻扬,回到何家。何善宝连忙上前,拦住他:“表弟稍等。”陆挚抬眉。
何善宝:“我想和你做个生意。”
陆挚:“表兄说罢,你我之间,不必这般。"就是没到那份上。何善宝讪笑,压低声音,说:“当日你娶弟媳,是我们出的主意,弟媳应当不知吧?你给钱,我就不告诉弟媳,如何?”问完,何善宝也心虚,且不说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私心底,还是随林伍那群人,敬读书人的。
何况,陆挚一旦沉下面色,真是有点可怖。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等陆挚恼羞成怒,不过陆挚若越生气,这事对他就越有利,指不定能一直要钱呢。
然而,陆挚摇摇头,心平气和地说:“表兄这话,真是好笑。”何善宝:“你是不信我会去说?”
陆挚笑了,说:“我和云芹的婚事,是王婆亲自说的,家里也都知道。“只是,我母亲有些糊涂,所以,王婆是找老太太说的亲,和表兄你,又有什么干系?”
陆挚那般云淡风轻,全然的笃定,让何善宝难以置信。他甚至有点反过来,怀疑自己记忆,难道当时,不是他爹妈和他骗了陆挚?陆挚又打量何善宝,若有所思,说:“我在外面听说,吃太多酒,会伤了脑子。表兄,好自为之。”
何善宝:…”
撂下这句,陆挚甩袖离去,留何善宝还在原地拼命回忆。另一边,陆挚本想去厨房拿饭再回东北院,忽的,他步伐一转,却先朝老太太那边去。
路上,他轻轻蹙眉,手指头在袖底下摩挲。他虽暂时唬住何善宝,但何善宝此人,做事糊涂,实非聪明人。他不能相信何善宝这种人。
于是,以防万一,他得和老太太对一下话头,把此事掩过去。他刚到老太太屋里,云芹也在,她似乎和老太太商量着什么,陆挚眉头一松:“祖母,云芹。”
老太太便说:“正好你来了,这事我就和你说了。”原来,何桂娥想和他们一起走。
为云芹和母亲着想,陆挚本也想多带一人出发,免得路途艰苦。如今,何桂娥愿意一道走,还是个知根知底,又极为信赖云芹的,总比找个陌生人好。
最重要是云芹也同意了。
他点点头:“好。”
云芹笑了,她已经饿了,说:“祖母,我们回去吃饭。”何老太:“去吧。”
他们出了老太太屋子,陆挚垂眸,看着云芹光洁的侧颜。他忽的想,他要不要就此坦白,不过,那是保兴七年的旧事,要不是何善宝突然提起,他也不会觉得有问题。
这一犹豫,他终究没有开口。
云芹心里也咂摸着,早上她拿了十两银子,何老太又说别告诉陆挚,那十两她还没存好。
一想到自己藏了五十两,她就觉得,她好有钱。两人各自怀揣心事,吃过饭,陆挚拿着食盒送回厨房。趁这空隙,云芹要存那十两银子,她蹲身,手在床底摸到一包银子。她拉了出来,银子是用素布包着防尘,打开包裹,刚要把十两银子放进去,忽的觉得哪里不对。
这包银子多了两锭五两的银子,一共是五十两。云芹疑惑,她不是藏了四十两吗?
她把包裹合起来,重新打开,还是五十两。此时,云芹脑海里只余下一句童谣:龙生龙,凤生凤,钱生钱……她晃晃脑袋,钱生钱是不可能的,仔细想了想,只有这个可能了一一重新把手往床底摸,果然,又摸到一包银子。
这一包,才是她的四十两。
她被钱亮了下眼睛,忙把钱塞回去,算了算现在房内有的钱,还是有点震惊。
很难想象,那平实的床底下,有一百两。
一百两诶。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钱,砸得有点发晕,一手扶脑袋。门外传来陆挚的脚步声。
他进来了,放下水,看了云芹一眼,便过来抚她额头脸颊:“你不舒服?”云芹眨眨眼。
下一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