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袖地位卑贱,罗氏不希望因为此人的存在影响了与赵家的婚约,便在登门求亲前,瞒着李彻把玉袖送走了。
而玉袖被送走之时,身边还有个四岁的儿子,如今那孩子也该七岁了。
赵清仪倚在美人榻上,细指轻叩案几,不疾不徐地吩咐,“既然妈妈记得这个人,明儿一早,你就带檀月过去,亲自把玉袖母子接回来。”
听得她说玉袖母子,管事妈妈膝弯一软,扑通跪下,“大奶奶,此事奴婢不是有意要瞒着您……”
“别紧张。”赵清仪含笑打断她,“我早就知晓她们母子的存在,过去只是不想计较,如今大爷要回来了,我想大爷必然也是惦记她们母子的,索性趁此给玉袖一个恩典,将她抬作贵妾,那个孩子,便是我李家的长子了。”
赵清仪一番话,说得屋中几人瞠目结舌。
居然不是要派人打死那玉袖,还要把人带回府里?
管事妈妈犹疑不定,琢磨不出赵清仪这是真心话,还是另有深意。
直到赵清仪再次下令,“我要见到活着的玉袖母子,另外,此事暂时不要让婆母知道。”
管事妈妈这才领命下去。
檀月和俏月已经听愣了,敢情大爷在迎娶她们奶奶过门之前,就已经和陪房有了奸生子?
这岂不是骗婚!
俏月气不过,“不行,咱们奶奶凭什么受这份委屈?我要去赵家告诉老夫人!”
还是檀月及时拦下她,“瞧你那急吼吼的性子,奶奶既然发话要把人带回来,就说明咱们奶奶自有主意,你可别冲动坏了奶奶好事。”
俏月总算冷静下来,转头看了眼赵清仪的反应,她还在榻上优哉游哉吃着茶点果子,并未动怒,俏月才相信自家奶奶是另有打算,生生把火气憋了回去。
夜色深浓,上京悄然下起了濯枝雨,青灰的檐角落着斜飞的水珠,淅淅沥沥敲打在碧纱窗上。
六月了。
李彻也快抵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