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收了摊子就往外边走,视线时不时落在男人的腿上,到了路边招手打三轮车。
“最后一趟车应该还没走,我们能赶得上。”索性东西都买完了,不然她之前也是打算这个点回去的,要是赶不上车,这人要这么撑着走回去可不成的。
男人背着背篓跟着小姑娘一块儿上三轮车,赶到城外,幸运的是,往村里回去的最后一趟拖拉机没走,钟清舒坐上拖拉机,转脸看着身边的人,温声道。“都说好了能借车的人,以后得想想能弄点儿什么去买卖了。”她声音很低,下一瞬,男人粗粝的大手轻轻按在小姑娘脑袋上,摩挲着按揉,嗓音嘶哑。
“嗯。”
钟清舒抿了抿唇,看了一限车上的其他人,没再说话。回到村里,俩人先去了赵南家,钟清舒站在门口抬手敲门。没一会儿,秦望自己踮着脚把门打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们,声音带着惊喜,
“哥哥,你们回来了!”
钟清舒眉眼弯弯,轻笑着点点头,弯腰把小家伙抱紧怀里,抬眼看着跟在秦望身后一块儿出来的赵南,笑着感谢。
“南子,麻烦你了。”
赵南连忙摆手,望望乖着呢,哪里会麻烦了。“我们先回去了。”
跟赵南打了招呼,一家三口转身回了屋里。钟清舒转脸看着把背篓放下的男人,温声道,“一会儿煮碗面条吃,你歇着。”
秦越铮放下背篓,这回没有再不听小姑娘的话,乖乖点头,随手拿了椅子,放上小姑娘给他弄的软垫,乖乖坐下。钟清舒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洗干净手系上围裙,把火生起来,烧了热水。秦望仰脸看着嫂嫂,乖乖道,
“嫂嫂,望望不吃,望望在赵南哥哥家吃得饱饱的。”听他这么说,钟清舒减了小崽子的量,点点头柔声道,“好,那一会儿快睡觉的时候,嫂嫂泡奶给你喝。”小家伙乖乖应下,他喜欢喝奶。
钟清舒烧好了水,转脸去把今天给小家伙买好的几本连环画拿出来,笑眯眯的冲着小团子扬了扬眉。
一见嫂嫂手里的东西,小家伙惊喜的喊了一声,扑到嫂嫂身边,眼睛亮晶晶的。
钟清舒神色温和的把手里的连环画递给小团子,软声道,“望望,今天晚了,不可以看哦,明天我们再看。”小家伙捧着嫂嫂给他买的连环画爱不释手,还是乖乖的点头应下。看着小家伙喜滋滋的模样,钟清舒眉眼弯弯,回头煮了肉丝面,又煎上两个煎蛋,才把晚饭吃了。
就着昏黄的灯光,把今天卖掉针织品赚到的所有零散的钱都拿出来,一张一张叠好,又认真清点了一边。
“一百零七块三毛五。”
还算不错,她把钱跟之前的都收起来,拍了拍手,给男人把他的药拿了,让人把药吃了。
随后蹲在男人面前,仰脸去看他,
“我把纱布拆了看看。”
秦越铮垂眸,视线落在近在咫尺的小姑娘身上,那张白净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关切,男人喉咙紧了紧,嗓音嘶哑了几分。“嗯。”
钟清舒拎了小板凳坐在男人身边,垂眸去看他大腿上受伤的位置,抬手摸了摸绑着的纱布。
放轻了力道一点一点的把他腿上的纱布慢慢掀开,露出里面已经结痂的伤囗。
钟清舒没忍住轻轻吞了吞口水,看着结痂部位,以前极深的伤口处没有再渗出血色的脓水,终于轻轻松了口气。
眉眼弯弯的抬眼去看某人,柔声道,
“幸好今天去街上,都没让伤口裂开,是快好了。”不然今天这一天,这人的腿要是还跟以往伤得那么深,早就渗血了。小姑娘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男人黑沉沉的眸色微动,眼尾轻扬。“嗯。”
所有人都知道,腿上的伤,如果不是小姑娘贴心的照顾,好不了这样快,男人眸色幽深,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墨色深不见底。钟清舒把这人腿上的纱布都掀开,凝着眉还是认真擦了药,才算放心。“伤口已经结痂了,今天走动也没裂开,里头应该是长好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些,尽量别碰水,实在想洗澡,跟以前一样,自己多擦几遍。”说完,她抬眉去看眼前的人,脑袋里闪过这人之前在院子里冲冷水澡的声音,语气不自觉压了压。
“冷水澡不可以再洗了,多坚持几天,彻底好了才行。”见男人一一应下,钟清舒这才勉强放心。
回头给一家三口泡了麦乳精,让兄弟俩人都喝了,这才赶了俩人先去睡觉。在伙房里收拾着把屋子收拾妥帖,端了煤油灯把伙房门关上,又踱步出去检查院子门锁上,抬步去了厢房。
小家伙窝在被窝里,眼睛亮晶晶的等着嫂嫂来给他讲故事。钟清舒眉眼微弯,把煤油灯放在床边,躺在小家伙身边,语调清缓给身边的小家伙讲故事。
钟清舒有时候还真是有些感谢以前在孤儿院待久了,再加上自己生病,对于故事书这些简直信手拈来,听得多了更看得多了,讲一些新鲜的小故事哄小团子睡觉,对她来说没那么难。
秦望听着听着合上眼睛,没一会儿呼吸平缓,钟清舒这才渐渐的停住声音,歪头看了一眼小崽子。
眨了眨眼思索片刻,转脸去将煤油灯灭了,大佬这些天早就能自己走动,夜里也基本上没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