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想吃什么和阿姨说。”站在书房前,栗云微敲两下门,又说:“我进来了。”他真在对着电脑。
栗云微以为一时拿不准他的话到底是托词还是真有事需要忙。如果是真的那也太惨了吧,假期里还要干活。可是又转念一想多少普通的牛马在外旅游还得加班开会,她对冯希年的心疼少了两份,毕竟他赚得多呀。
栗云微略微抱歉地说:“周六刚才在你床上玩了一会儿,掉了点毛,你不会介意吧?等一下我一定会处理掉的。”
根据这段时间的相处,栗云微基本上拿捏了冯希年的性格,他情绪稳定,包容心极强,至少对她是这样。
他不会介意这一点小事。
栗云微本以为她会听见冯希年说“没关系。”他却问:“周六高兴吗?”
栗云微说:“高兴呀,它特别喜欢在床上玩。”周六是只活泼的小猫,爬上爬下是它的爱好。他又问:“你高兴吗?”
“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傍晚的世界呈橘黄色调,大约是诗人笔下的那句"橘子辉煌”。落日给人增加了一层朦胧的、不真实的滤镜,冯希年在其中,但是真实的,可以触摸到的真实。
他笑了一下,“那就足够了。”
世界又变得不太真实了。
栗云微想,她的个性里一定有回避型那一条。冯希年说的话、做的事似乎都表达地十分明确了,她却不知道该给他什么样的答复才好。
栗云微低头看地上自己的影子,斑驳的,“你和阿姨提起打过招呼了,是吗?”
百密终有一疏,她想到所有在颜思然面前需要掩饰的细节,唯独忘记了家里的阿姨。
冯希年起身,说:“是。”
栗云微犹豫地问:“阿姨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奶奶她们吧?”新婚夫妻分房睡,还要在别人面前掩饰,可疑的地方未免太多。“不会,"冯希年语气笃定,“她们是我请来的人,和老宅没有任何关系。”拿谁的工资替谁办事,何况冯希年给的工资很可观,谁会犯蠢到大费周折去向他的家人"告密"说起来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事。毕竟夫妻因睡眠习惯不同而分房睡也是常有的。冯希年做任何事似乎都思绪周全,想得到她想不到的。他点点栗云微的头顶,温声说:“你想在书房里罚站吗?”栗云微亦步亦趋地走在冯希年身后,一不留神直直地撞在了他背上,好硬的骨头。
她眼冒金星。
栗云微第一反应是道歉,“不好意思啊,撞到你了。”第二反应是不对,明明是他不打招呼就停下。她揉了揉发疼的鼻子,抱怨冯希年:“你停下也不说一声。”冯希年轻轻地揉她的鼻尖,“分明是你太心不在焉。”他捧着李云微的脸颊,问她:“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还在担心?”每一次,每一次的近距离接触都让栗云微有快要窒息的错觉。他瞳孔的倒影里是她呆滞的脸。
真的好呆。
栗云微说:“没有,你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我相信你。”她明天要去参加于知韫的婚礼,既然严思然来了,她有了个别的计划。栗云微自认为体贴:“还有婚礼的那件事……我想着然然来了就我和她一起去吧,感觉你整天陪着我不是见家人就是搬家,也很少有休息的时间。”冯希年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好,需要我送你们去吗?”“不用,我们打车或者坐地铁去就行。”
软,栗云微灵机一动,冯希年的房子这么大,车库也一定不小吧,难道放不下她的一辆车吗?
她期待地问:“那个,如果把我的车停在你的车库里,放得下吗?这样我就可以开车去上班了。”
冯希年说:“车库里有好几辆车,你可以挑选喜欢的。”客厅里严思然和周六打成一片,她俩的心智在一个水平线上。严思然手里拿着逗猫棒,一会儿抬起来,一会儿放下去,把周六逗得团团转。
一人一猫玩得不亦乐乎。
栗云微很无奈,“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她的车是她这个消费水平能拥有的吗。
“认真的。”
栗云微也非常认真地和她说:“以我的工资,大概率是买不起你车库的那些车的,到时候同事问起来还要解释,好麻烦的。”他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要怎么样看你的决定,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些车你可以随意使用。”
栗云微转头喊她妹妹,“严思然,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