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痣,如雪地里的红梅,在莹白的皮肤上分外显眼,原是清冷气质,偏又唇珠饱满,平添了几分娇气。冯希年语中带笑,“原来你的小名是′念念。”“很普通的名字,是吧。“明明名字里没有“念”,小名却叫念念。含义是“心心念念"的那个念念。
他说:“很好听的名字。”
栗云微无所谓地说:“名字只是代号,其实无论是叫王二狗还是栗云微都差不多。”
这下他笑意明显,“你愿意叫王二狗?”
“当然不愿意,"她神色一正,理由是,“我们家没有人姓王。”√
厨房内身影忙碌,夫妻俩分工合作备菜,时不时交谈几句,是大多数夫妻的相处模式。
栗月盛念念叨叨的,“你今天再煮番茄牛腩一定记得多放点盐,上次念念说味道淡了。”
“知道了,你都念叨多少遍了。”
话是这么说,语气里丝毫没有不耐烦。
见冯希年起身,栗云微下意识拽住他的袖子,“你干什么?”随后意识到她有点反应过头,万一人家是去上厕所呢,于是松开手。他说:“去厨房帮忙。”
栗云微梗住了,"你这样显得我很不懂事诶。”主要是她的厨艺很差,手也不灵,她妈总是说她做事慢,不愿意让她进厨房。
冯希年将袖子挽起来,对栗月盛说:“阿姨,我来吧。”小伙子长得好看又勤快,还有本事。
栗月盛打心底认可了冯希年,“不是已经和念念领了结婚证吗,怎么还叫阿姨,太见外了。”
暗示都不是,完全是明示。
栗云微听不下去了,扬声说:“妈,你出来陪我吧,让他干活,他会做饭,厨艺可好了。”
她是为冯希年解围,不想看他尴尬,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的字典上有没有尴尬两个字。
栗月盛也没再推脱,解了围裙去客厅里陪女儿聊天,她还有事情没问完。她满口夸赞,“小冯这小伙子是不错,眼里有活。”“他眼里有活,我就是眼里没活。"栗云微无语,哪有夸别人孩子比夸亲生孩子还狠的。
栗月盛摇头,“也不怪你,是我和你爸把你惯坏了,非要怪那就只能怪我们自己。”
母女俩难得温情。
她说得也没错,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给两个孩子的都是最好的,不会刻意偏向哪一个。
栗云微高中有一段时间心理出了点问题,每天浑浑噩噩的,书读不下去,饭也吃不下,情绪随时会崩溃。
栗月盛和严鸿伟吓坏了,不敢在女儿面前表现出异常,只一遍遍说:“我们不高考了,不考了好不好,出国读书吧。”事实上出国读书的费用对于他们家是笔不小的负担。后来栗云微回忆起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为什么情绪如此不稳定。最后她归结为生病就是这样,比如感冒了会鼻塞喉咙痛,发烧了会头晕头痛,不同的病有不同的症状。
万幸那些事已经过去了。
栗云微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精致的丝绒首饰盒,形状方方正正的,她递给栗月盛,“你女婿送你的。”
栗月盛狐疑道:“什么?”
拆开一看,是一条澳白珍珠项链,色泽清冷,质感如丝绸,即便是不懂珠宝的人也看得出它的价格昂贵。
“这得不少钱吧?”
栗云微从她手里接过项链,“他买得起,你不用担心,我帮你戴上试试看。”
在车上时她提前打开看过,第一反应是:这东西不能收。冯希年却说这是他的心意。
栗云微说不过他,想着大不了离婚后把这些东西还给他。她解开项链扣,栗月盛终于发现她无名指的戒指,“你这戒指和小冯的是一对吧?”
抓着她的手认真地看了一番,栗月盛问:“这是铂金?”栗云微抽回手,小心地替她将项链扣上,“是,我买的。”栗月盛奇怪得很:“他没给你买婚戒,求婚戒指也没有吗?”现在冯希年在她这的印象不要太好,大方、懂事还眼里有活,她想着小冯不至于连戒指都不买啊。
“有,要三个月以后才能拿到。”
栗月盛松了口气,幸好小冯的人设没崩塌。母女俩聊天想说什么说什么,和亲生女儿不用遮遮掩掩,她直接问:“多少钱?″
她不是势利眼,也不是认为冯希年必须要他给女儿买贵的东西,只是钱在哪里爱在哪里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栗云微说了个数字,栗月盛怀疑自己听错了,“多少?”她重复了一遍。
价格超出了普通家庭的想象,栗月盛却没有栗云微想得那样反应大,“挺好,愿意给你花钱至少说明他的爱不是嘴上说说。”爱一个人就会想给对方花钱,买最好的东西。只会嘴上说说的爱不是爱,是耍无赖。
“妈妈说得都对,你要不要去照一下镜子看看满不满意?”镜子里母女俩的脸仿佛重叠。
栗月盛的气质很好,眼睛旁淡淡的细纹不是衰老的痕迹,而是岁月的赠礼。栗云微温顺地依偎着妈妈,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夸她:“好看,这条项链特别适合你。”
除项链之外,冯希年还特意给岳父准备了红酒,两支勃艮第,法国酒庄生产,在国内有市无价。
午餐由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