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chapter 38
洛莉向来不是会让工作完全吞噬生活的人，但必须承认，那场首映礼确实在她心里投下了石子。
她并不奢求一夜之间成为好莱坞的焦点一一这需要运气与实力的双重加持。但那种被轻视、被当作可随意评价的物件的感觉，实在是糟糕。当晚,她的手机响个不停。
先是戴安娜和索菲亚的连环呼叫,接着是乔什的数通未接来电，还有几个陌生号码。
她最终只回拨给了索菲亚。
“我很好，头脑清醒。”
洛莉甚至带着玩笑的语气说,“需要的话明天可以去验尿自证。”索菲亚这才松了口气，按她的指示向团队报了平安，并主动联系了她那位牵挂的约会对象。
“她没事，只是有点累，喝多了，我已经把她接回家了。”索菲亚面不改色地说着谎，内心默默致歉。她觉得自己的演技似乎也有进步，至少电话那头的男孩完全相信了她的话。而实际上,那晚的洛莉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在呛了几口之后,她很快掌握了优雅吞吐烟雾的技巧。她似乎在学习新事物上天赋异禀。
那晚，洛莉与布拉德-皮特并肩抽完了三支雪茄。他们默契地避开了隐私的话题,转而聊起些轻松琐事。初次偷尝酒精的狼狈，驾驶敞篷车迎风飞驰的快意，第一个亲吻对象，童年好朋友的模样……
话题散漫，氛围却诡异地融洽起来。
缭绕的烟雾起初是隔阂，到最后却让两人身上染上了相同的气息。临别时，皮特推荐了几款适合女性的香烟。但女孩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学着他的姿态将烟尾轻掠过他的鼻尖,红唇微启：“这种感觉，有一次就够了。”
她微眯着眼，蓝眸在夜色中闪烁。
性感和纯真在她身上交织出令人心悸的吸引力。皮特凝视着她的脸，忽然道：“说不定下次，你会有新的理由想再试试？”洛莉掐灭烟头。
她歪头轻笑，神情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调侃说：“啊哈？那我可以找你要打火机吗？”
“你可以试试。”
布拉德-皮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在与一个小姑娘默契地讲晦涩的哑谜。他补充了一句，解释：“说不定我也需要找点方法放松一下。”他暂时不愿面对镜头前后与格温妮斯之间日益冰冷的现实。外界总以为他在这段关系里游刃有余，殊不知，近半年来最先感到不安的其实是格温妮斯。
求婚后的头几个月如胶似漆，但热情退潮后，格温妮斯似乎后悔了。一一不是不喜欢他，只是那份喜欢，或许不足以支撑一枚戒指的重量。求婚太冲动了吗？
皮特问自己。
也许吧。
但他在感情里从来毫无保留，这难道不正是最初吸引她的地方吗？当关系难以为继，总需要有人先撕开那层紧紧包裹伤口的创可贴。他不介意扮演情感中的坏人，但不是在这样糟糕的状态的情况下。布拉德-皮特沉浸在这份低落中，直到女孩一声毫不客气的轻笑划破沉寂。“说实话”，她歪头打量他。
“你现在有种性感的可怜'，让人看了很想做点什么。”皮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该谢谢你的…赞美吗？”
如果这能算赞美的话。
性感的可怜？
他人生头一回听到这样矛盾的形容。
“总比我这种单纯的可怜巴巴要强吧？”
她的嘴角撇了撇。
在这诡异又莫名坦诚的气氛里，皮特终于忍不住先笑出了声。“好了，电影快散场了。”
他抬手挥散烟雾，掐灭了最后一点火星。
交换联系方式时，皮特语气随意地说道：“"下次需要打火机的时候，可以给我发消息。不一定有空，但说不定呢？”说完，他注意到女孩惊奇地抬眸瞥了他一眼，随即当着他的面在联系人姓名栏里利落地输入：Brad Lighter（布拉德·打火机）。然后她冲他挑衅地露出一个笑。
首映礼的成功与否不在洛莉的考量范围内。她的核心目的明确而单纯一一在妮可-基德曼心中留下一个积极的印象。克莱尔原本期待她能多与汤姆-克鲁斯攀谈几句。但洛莉今晚兴致不高，她只是恰到好处地抛出了几个幽默的段子，引得几位导演和制片人多看了她两眼后，便悄然离场。走向出口时，她瞥见格温妮斯与那位”Brad Lighter"站在一起。这位高傲的女士整晚与洛莉的交流寥寥。
对她而言，像洛莉这样涌入好莱坞的年轻面孔实在太多，并不值得她投入过多热情。
格温妮斯和皮特外形登对，光芒四射，但明眼人看得出来，他们彼此间的氛围却透着一种微妙的疏离感。
那位英俊性感的男士立在旁边，竞莫名显出几分可怜。对视的那一眼，洛莉诡异地被安慰到了。
因为她想到，在感情方面，她可比那位一线男星要得意得多。回到公寓后，她终究还是喝了一些酒。
对着落地窗外泛着蓝调的天幕与城市灯火，她昏昏沉沉地睡倒在沙发上。第二天乔什来访时，一眼就看到了岛台上的空酒瓶。他没有多问，只是轻轻吻过她的发梢与脸颊，最后用一个温柔的吻将她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