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药,只是把信纸递给柳月牙:“夫人才名冠绝寻州,不若帮为夫看看这封信,是否用词得当?最好能帮为夫润色一二。”
柳月牙不认字这点,秋意知道,王管事知道,但他们都无能为力。
毕竟读书识字,哪里是三天就能学会的。若真遇上需要识字的场合,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柳月牙自己随机应变了。
柳月牙拿过那张纸,感觉横是横,撇是撇,但是它们加一块,她就都不认识了。
村里的大爷大娘叔叔婶婶们,就没教过她读书识字,教她的都是编笼子做陷阱,进山打猎采药,下河摸鱼捉虾,还有种地种菜的本事。
好在柳月牙虽然不认字,但是她会夸人啊:“天啊,夫君写得字字珠玑,句句锦绣,简直是行云流水,有君子之风。”
当然这句也不是她是自己想的,以前秀才哥看文章看到激动处,拍着大腿到处夸,她就记住了。
顾危险些听笑了,那信上的内容,是之前查到的关于柳月牙的内容,甚至其中还有一句是若为奸细,立断其喉。
柳月牙如果真的看懂了,还能这么昧着良心地夸出来吗?
柳月牙见顾危面色和缓许多,连忙把信纸放下,催促顾危喝药。
“快喝吧,若是你怕苦,还可以吃这个。”柳月牙跟变戏法似的又拿出来一包蜜渍梅子。
她盼着顾危赶紧把药喝了。一来是对方的伤确实是她造成的,她愧疚。二来也是希望顾危别真的生气,到时候去顾夫人那告她一状,那真是惨了。
好在柳月牙没等太久。
顾危拿起那碗药,一口气喝完。喝完后他看向柳月牙:“你看到我吸血了?”
柳月牙没想到顾危会主动提起,于是点了个头,又马上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虽然她告诉了秋意,但秋意又不是别人啊。秋意和她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再说顾危吸食人血治病这事,顾蕴也知道,这府里说不定大家都知道呢。
顾危又问:“你不怕?”
问完后他就觉得白问了,人家当然不怕了,怕能用枕头砸他吗?
“算了。”不等柳月牙回答,顾危脸色又变得难看,收起那封信后走了出去。
柳月牙在后面问:“还早呢,你不再睡个回笼觉了?”
有柳月牙在这,顾危根本睡不着。他也没做回应,继续朝外面走去。
李臻早就在外等候,主仆两人一路朝墨池阁去了。
柳月牙在后面嘀咕:“看来还真是生我气啊,得想个办法。”
秋意提心吊胆了两天,发现顾家还是风平浪静。
顾家的长辈一直未过问或者责难,就好像顾危半夜受伤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柳月牙安慰秋意:“我都说了,顾危不是小心眼的人!”
秋意一边帮她拉灶台的风箱一边问:“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给顾危做好吃的,嘿嘿。被打了生气很正常啊,这怎么能说人家小心眼。”柳月牙有自己的逻辑。
她仔细把去骨的鸡肉切成好入口的小块,三下五除二包进馄饨皮里。吃的时候,只需要放进鸡汤中煮熟,口感层次丰富,入口即化。
但等馄饨鸡包好,鸡汤也熬好了,柳月牙也没有等到顾危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但是这么一大盘子,不能浪费了。”柳月牙看着整整齐齐的小馄饨们,心里有了主意。
一部分她和秋意吃,一部分分给其他丫鬟们,另一部分给各房送去。
于是这天傍晚,各房的主子们都得到了大郎新妇亲自下厨做的一碗馄饨鸡。
五房的婶婶害喜,吃什么吐什么,两天时间就吃了一顿饭。五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找遍金安城的酒楼,想给五婶找些新鲜吃食,但还是无济于事。
谁知道今晚等到了一碗馄饨鸡。
五叔听说是大郎媳妇做的后,直接摆手让人放厨房去。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会做什么吃食。大抵是做出来展示展示贤惠的,这样的东西怎么能让夫人入口?
但五婶怀着孕,嗅觉比旁人敏感得多。她闻着味就走了出来:“夫君,好香的味道。”
随后五叔紧张兮兮盯着五婶吃馄饨:“夫人,要是难吃就千万不要勉强。”
“什么难吃啊。”五婶一个接一个,一连吃了五个才得空回应五叔。
再过一会,她连汤都喝个精光。若不是顾着体面,都不是用汤匙喝了,得直接端着碗喝。
五婶眼巴巴地看着空碗,又看着五叔:“夫君,还有吗?”
五叔目瞪口呆:“有!”
……
顾危这两天倒不是故意不回柳月牙那。脑后的肿块运个内功也就差不多消掉了,他不至于真的生气。
只是之前那名撺掇柳月牙去墨池阁的丫鬟,终于招供。
她是魏竖安插进来的探子,在顾家已经有一年时间。本来应当是一枚暗棋,但顾危抓到春城知府这头肥羊,很显然让魏竖难受得不行,必须得做点什么。
可惜墨池阁机关众多,守在里面的又是死士,连靠近都很难办到。所以探子才会想了这么个笨办法,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