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你这讨好美人的心思可算白费了。”
裴衔浑不在意道,“云安侯府是云安侯府,我拿到的自然归功于我,我只要一份人情而已。”
“也是委屈你裴小公子,要强忍着对宋家的厌恶陪她演这么久。”燕云峥忍不住轻笑出声,“上次沈樾还同我说,看你这体贴关照的做派,快要不记得你原本是何等桀骜肆意的样子了。”
说罢,他正色提醒道,“对了,听说宋玉昀将要归京,你若不抓紧时机,等他回来再哄三姑娘上钩,恐怕有些难了。”
裴衔脸色浮现几许冷然傲色,“这事儿我知晓。”
燕云峥见状也不再多言,从袖中拿出一枚同心如意玉佩,递过去,“昨日你和沈樾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被长清郡主撞见了,你旁边那间兰厢日后就是她的,她还托我将这枚玉佩赠予你。”
裴衔瞥他一眼,俊美的眉眼浮现几分嫌弃,“日后少管这些闲事。”
燕云峥很是无辜,“她是郡主,我一介商人,总不能拒绝得罪罢?”
“再说贵妃不是有意撮合你们,既然长清郡主对你有意,想必再过不久,长公主府该等着你上门提亲了。”
他说着,回头看一眼月厢紧闭的厢门,忍不住多嘴,“你可尽快,若是三姑娘实在不上钩,及时放弃作罢,免得将你自己搭进去。”
裴衔接过玉佩,不甚在意,“我心中有数。”
那小兔子咬没咬钩,他很清楚。
……
厢门被推开,阿姣见他回来便起身,语调温软,“我该回去了。”
裴衔闻言不由得轻挑了下眉,“用完就丢,三姑娘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情?”
阿姣瞬间意会,心虚至极。
少年身量极高,一袭紫袍双手抱臂站在那里,肩宽腿长甚是惹眼,此刻正狭促的笑望着她,“看样子是没忘。”
“我……我还没想好呢。”
裴衔朝她勾了勾手指,阿姣磨磨蹭蹭走过去,刚到跟前就猝不及防被弹了个脑崩,疼得她一下捂住额头。
她气呼呼瞪他一眼,控诉道,“你又打我。”
少年觉得有趣,照着她的语调学了一遍‘你又打我’,阿姣登时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他胳膊上,“别学我!”
她那一掌轻的像是一阵风似的,裴衔轻啧一声,“还怪我欺负你,你自己算算,如今拖拖拉拉躲了几日了,还没想好,到底是谁欺负谁?”
“我……”
阿姣一下哑声了,扣着手指垂下头,小声道,“我觉得这样就很好啊。”
话音刚落,少年骨节分明的长指挑起她的下巴,两目相视,他语气微妙,“那我问你,若我对旁的女子一样关切,不求回报的施善相助,你也觉得这样很好吗?”
阿姣顿时抿紧唇,闷闷地不说话。
裴衔俯身凑近几许,鼻梁上那一点浅浅的痣映入她眼中,眸子里似有似无的蛊惑,“想要永远有人站在你身后,不管怎样都不可能放弃你离开你,唯对你好吗?”
少女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微微睁大看着他,又很快无声垂下,良久后耳根滚烫,轻轻的点了下头。
“回答得这么轻松,看来是口是心非不愿意承认,故意钓着我?”
阿姣默默偏过脸,“我才没有……”
少年闻言溢出一声愉悦的轻笑,她只觉得一股热意控制不住飞上脸颊。
裴衔亲眼看着她的耳垂瞬间红透,莫名促使着他坏心的捻了两下。
“啊……别!”阿姣瞬间一个激灵破功,满目谴责的望着他,“不准揪我耳朵。”
她调子温软一点没有威慑力,裴衔嘴里道着好,指腹轻捻回味着方才柔软微烫的触感,玩味的轻挑了剑眉。
这不就轻松抓到兔子了。
漫不经心将恶劣和倨傲压进眼底深处,他忽而提起,“我对折扇没那么有兴趣,我想要阿姣送我一个别的做定情之物,阿姣觉得可行?”
居然还要给定情之物?阿姣放下给耳朵降温的手,觉得这一步是不是太早了些,“一定要给吗?”
“不该给吗?”裴衔危险的眯起眸子,“不给我你想给谁?”
阿姣气势一弱,“该给。”
少年似乎这一步已经早就料想过,开口格外利落,“我要一把木剑,刻上你我的名字,到时亲手赠与我。”
木剑,似乎也简单。
这可比从木雕铺子接到的那尊他骑马挽弓的木雕简单多了。
阿姣回到宅子,便先开始画起木剑的草稿样式,等她勾勒填补好细节,一抬头,天色已近沉暮。
金灿灿的夕阳余晖自门外斜斜洒进,膳房似乎已经做好饭菜,诱人的食物香气飘进来,阿姣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
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她起身绕出书案,“谷雨,是要用膳了吗?”
半掩的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青年嗓音清越冷淡,“饿了?”
话音方落,一袭青雀暗纹广袖袍的青年便踏进书房,他身形劲瘦高挑,气质冷然出尘,看到阿姣一脸惊诧意外,冷淡的眉眼微柔,“怎么不喊我?”
“阿兄!”阿姣格外欢喜的跑到他跟前,眉眼弯弯,“阿兄何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