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浅灰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笃定。“奥古斯都,老朋友,不必如此戒备。”女人轻轻搅动着杯中的红茶,“我知道你最近在为什么烦心,你那位突然消失的“妹妹′搅乱了你的心绪,对吗?”奥古斯都眼神骤然锐利,声音冷得像冰:“殿下想说什么?”女人微微一笑,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我知道她在哪,我可以告诉你,但条件是一一”她直视着奥古斯都深邃的翠绿色眼眸,一字一句道:“你得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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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木屋内。
面对林暮连珠炮似的警告和质疑,黎星想起了家。小时候她看意林时看到了一个鸡汤,那篇文章采访一个国外球星,球星说“我看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矶”,文章里便就这段访谈,说他是多么刻苦努力。黎星当时想,她还看过凌晨四点的济南呢。山河四省高考竞争压力有多大,只有他们这些披星戴月去学校的人知道。早上五点半起床,走读生要起得更早;自习上不能抬头,抬头就扣分;吃饭时间节省到十分钟。
有一段时间黎星学校领导还试过撤掉食堂凳子,借此缩短学生吃饭时间。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黎星终于考上了一个二本,她喜欢小动物,本来想学动物医学的,但爸妈劝她学一个好考公的专业,于是她听话地改变了专业。她一向听话,考学考公相亲。
直到二十七岁这年,她和相亲对象告别,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意识到,她后半生可能要重复母亲的人生,生出一个或两个和她一样的孩子,再让孩子重复这一生。
黎星觉得很迷茫,或者说恐怖。
所以她辞掉了安稳的体制内工作,搬离了家乡,去开了一家宠物洗护店。她将自己的行为命名为迟到的青春期,她去学了动物医学,考了执照证书,重新过了一遍自己的青春。
然后她来到了这里,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她平静如一滩死水的生活泛起波澜,波澜过后,竟是滔天巨浪。黎星想,她还是有一点想回家的。
虽然家里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可她自己拼出来的生活还没有开始呢。或许,她还有一点想吃煎饼了。
“我知道危险,林博士。”
黎星的声音平静,如同波澜不惊的海面,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她认真道:“我愿意冒险,我愿意做您的试验品,无论结果如何,我求仁得仁。”
林暮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眼神却无比执拗坚定的女孩,沉默了良久。她看到了对方眼中那种破釜沉舟的光芒,那种与自己当年不顾一切追求真理时相似的眼神。
最终,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黎星:“疯子,你真是个疯子……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们,就一起疯一次。”黎星在林暮那间杂乱木屋里暂时安顿了下来。那天她看到的山洞,就是林暮实验基地。
林暮这些年来从未真正放弃过她的研究,只是苦于没有资源,如今黎星的出现,对她而言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宝藏。一个免费的劳动力,意志坚定的小白鼠,能帮她完成梦想的同路人,林暮兴奋得双眼放光。
她翻箱倒柜,开始整理和调试那些看起来奇形怪状的装置,嘴里念念有词地计算着各种参数。
黎星坐在她旁边,看着一长串的材料单子,除了她半懂不懂的物理器具名称,还有一个词一一
“人鱼泪?”
黎星疑惑道。
这么奇幻的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科学实验材料单里?“时空穿梭需要极大的能量,这些年我试了很多材料,只有人鱼泪的能量可以同时满足稳定性和持续性。
“那人鱼泪是什么东西?”
“皇室人员的珍宝,据说蓝星的皇室不是鱼类兽人,而是人鱼。”排气扇呼啦啦的转,突然林暮那台信号时好时坏的旧电视的广告结束了。“…二公主伊里斯殿下宣布,与财政部长奥古斯都·弗拉科维奇先生,将于本月二十六日举办婚礼…”
听到熟悉的名字,黎星好奇看去,电视画面中赫然出现了皇宫正在张灯结彩筹备婚礼的场景。
镜头一转,出现了弗拉科维奇庄园,主持人用官方口吻报道着财政部长奥古斯都·弗拉科维奇与二公主伊里斯的联姻,称之为巩固帝国稳定的重要联盟。黎星拿着工具的手顿住了,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些吃惊,又有些莫名的释然。
这样也好,他有了新的归宿,应该不会再花费大力气寻找自己这个不告而别的麻烦了吧?
她甩甩头,将这点杂念抛开,继续看一连串单子。在灰石岛的时光平静而紧张。
凌晨,天还暗着,黎星因为思虑过重早早醒来,她走到屋外,沿着海滩散步,让清冷的海风清醒头脑。
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平静的海面时,却突然凝住了。几艘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快艇,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远海,它们速度极快,划破晨雾,朝着群岛中更偏僻的方向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海平线之下。
那些快艇不像是普通的渔船或观光船,它们透着一股训练有素且目的明确的气场。
一股不安的预感悄然爬上黎星的心头。
这片看似与世隔绝的群岛,似乎也并不平静。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防身的电击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