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转换了温柔的神色,露出伤心心来:“我只是太恨岳溶溶了,她毁了我,毁了你,我如今无立足之地,你生活在蔡府水生火热,不被当人看,都是拜她所赐,她却能扶摇直上,不是沈侯就是薛公子,他们当宝似的捧着她。”
她忽然哭出声来,握住甄溪的手:“难道我们就如此命贱吗?活该被她踩在泥泞里吗?”
甄溪心神动荡,脑海里一遍一遍都是任含贞的话,一遍一遍都是她所受过的欺辱和折磨,战栗的目光逐渐平静,然后阴狠。突然外头传来掌柜的殷勤的声音:“薛公子,岳姑娘,二位慢走,欢迎再来。”
她们二人同时看向门外,就看到薛玉白满心满眼都是岳溶溶,就连跨个门槛都怕她绊倒。
“小心脚下。”
岳溶溶重重踏出去,冲他灿烂一笑,满眼俏皮。此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他们面前,岳溶溶一眼就认出了这辆马车正是侯府的,她攥着裙摆的手蓦然收紧了,一瞬不瞬地盯着马车,连呼吸都忘了。薛玉白看着她,心底压下一块石头。
车门打开了,岳溶溶心突突跳了起来,却看到孟嘉言盈盈而下,朝她微微一笑,款款而来。
岳溶溶提起的心猛的下坠,一直往下坠,直坠入深渊,孟嘉言的笑容太过明媚,刺了她的眼,她嘴角勉强牵起一抹笑意:“孟小姐。”孟嘉言和善道:“我远远瞧见你们,只当是认错了,你们这是要去哪?玉白,你没坐车出来了?你们用膳了吗?我们正要去庆阳楼,子羡他们都在,一起去吗?”
岳溶溶没有回答,眼睛下意识往马车瞄去,沈忌琛也在吗?他在吗?还是只是将马车借给了孟小姐?她私心更侧向是借,可孟嘉言那句"我们"和转头的动作却将她的祈望击碎。
“嫖姚,可以吗?"孟嘉言柔声征询。
窗户被打开,露出沈忌琛刻骨刀精雕的下颌线,他偏头看过来,凛冽的目光没有丝毫情绪,从岳溶溶面上扫过落在薛玉白脸上,云淡风轻的让岳溶溶心头一滞,生出几股怒意。
“只怕人家还有要事。"他轻描淡写,嗓音微凉不辨喜怒,却又让人琢磨出讽刺。
薛玉白淡淡一笑反击:“的确,我和溶溶还要去画舫,履行曾经的约定。”他看到沈忌琛目光一沉,心里爽快。
岳溶溶扬起笑脸,笑吟吟道:“我也正好饿了,玉白,我们一起去吧。”她一声"玉白",薛玉白和沈忌琛的脸色都为之一变。孟嘉言似乎也没想到岳溶溶会答应这个邀约,应承的迟了一拍:“那上车吧。”
岳溶溶垂眸等着薛玉白先上车,她跟在后头,沈忌琛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直到薛玉白做在右侧位,她在薛玉白的身边坐下,他眸光愈发乌沉。孟嘉言坐在对面。
文松坐在车架上,转头看向车厢:“侯爷,您手上的伤不碍事吧?"眼睛直往岳溶溶那瞟。
岳溶溶这才想起他的手方才划伤了,立即抬头看去,正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孟嘉言坐在他左侧,担忧地看着他,岳溶溶心头一酸,强迫自己别过脸去沈忌琛脸色难看地别过眼去。
车厢内的氛围凝滞的快要让岳溶溶窒息,她忽然有些后悔上了这辆车,可一想到,若是她不上来,这辆车里就只有沈忌琛和孟嘉言,她就更难受。转眼间却看到孟嘉言盯着她的颈环看,她局促地摸了下蝴蝶,孟嘉言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垂眸颔首:"抱歉,溶溶姑娘,是我唐突了。”她实在有礼,岳溶溶都不好意思怪责她,只能笑道:“没事。”孟嘉言笑着解释:“我只是觉得这条颈环有些眼熟,好像在玉白那儿看到过这种图纸…
闻言岳溶溶吃惊地看向薛玉白:“这是你所制的?”薛玉白笑道:“我只是画出这个样式,让琳琅坊的匠人做出来而已。”他望着岳溶溶的目光有一种轻描淡写的深情,岳溶溶蓦然心颤,慌忙朝主位看去,沈忌琛紧绷的脸凝了冰霜,沉沉望着她。忽然沈忌琛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马车正巧到了庆阳楼,突然停住,车内的人皆是一晃,沈忌琛竞没有站稳,后退一个趣趄,岳溶溶急忙起身扶住了他他的手本能地覆住了她的手,眉眼低垂,对上她焦急的目色,眼底的戾色转而成了一片柔和。
孟嘉言也走了过来:“嫖姚,你的伤没事吧?”沈忌琛仍旧看着岳溶溶,岳溶溶抽回了手,侧过身去,心底生了意气。文松门一开,就察觉到车厢内的气氛不对劲,生硬提醒道:“侯爷,庆阳楼到了。”
沈忌琛面色沉冷地下了车,几人跟着一同下车,庆阳楼的掌柜的早已得了消息,在门口迎候,就见沈侯,孟小姐,薛公子和岳姑娘一同来了,只是这四个人的站位有些奇怪,上回沈侯和岳姑娘来,那手还牵着紧紧的,今日岳姑娘怎公没和沈侯走在一起?
他心下惊疑,目光早已在这二人身上来回梭巡了一遍,直到看到沈忌琛淬了冰的眼眸,他才惶恐地收回目光,殷勤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