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雁走在最后,目光始终落在那维莱特挺拔的背影上。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他的白发上镀上一层淡银,连周身散发出的清冷气息,都显得格外柔和。约莫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前方忽然出现一座木质房屋。
房屋不算大,屋顶覆盖着青瓦,门前挂着两盏油纸灯,昏黄的灯光驱散了周围的黑暗,透着一股温馨的烟火气。
“冕下,到了。”独孤博快步上前,推开虚掩的木门,侧身让开道路,“里面简陋,还望冕下勿怪。”那维莱特迈步走入,屋内果然如独孤博所说,简单却整洁。
一张木桌摆在中央,四周放着四把木椅。
墙角靠着一个书架,上面零散放着几本书册,大多是关于毒草与魂兽的记载。
另一侧还有一扇小门,想来是卧室。
“雁儿,快去煮些热茶来。”独孤博对着身后的孙女吩咐道,又转向那维莱特,“冕下请坐,老夫去取些干果来。”
那维莱特在木桌旁坐下。
周身的淡蓝色光晕渐渐收敛,与寻常人无异。
只有垂落的白发与深邃的眼眸,仍透着几分不似凡人的清冷。
至于独孤雁,则是在应了声“好”之后,便转身走向屋角的灶台,熟练地生火、煮水。
独孤博则从书架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些晒干的野果,放在桌上:“冕下尝尝,这是老夫在森林里摘的野果,虽不如仙草珍贵,却也酸甜可口。”
那维莱特目光落在桌上的野果上,微微点头。
旋即,独孤博也搬来一把最干净的木椅,坐在那维莱特旁,只是双手放在膝上,显得有些拘谨。沉默了片刻。
独孤博看着那维莱特平静的侧脸,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小心翼翼地开口。
“冕下,老夫有一事始终不解。”
“不知,可否想冕下请教?”
“但说无妨。”那维莱特端坐在椅上,腰背挺直,哪怕是坐在简陋的木椅上,也依旧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便是湖边那些仙草。”
独孤博指了指屋外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困惑,“老夫虽不识货,却也知道其中有些花草绝非凡品,就像那株开得娇艳的菊花,老夫曾在武魂殿见过一次,与菊斗罗月关的武魂「奇茸通天菊’极为相似,想来定是珍贵无比。”
“还有其他几株,有的能驱散魂兽,有的能滋养魂力,皆是斗罗大陆罕见的至宝。”
“可冕下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那些仙草一眼,更别说采摘了……仿佛它们只是路边的杂草一般。”“冕下,为何对这些至宝毫不在意?”
他这话问得极为诚恳。
哪怕是他不识货,也知道在冰火两仪眼旁的这些花草不简单,可那维莱特却视若无睹,这让他实在无法理解。
那维莱特抬眸,目光落在独孤博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通透:“那些仙草,从你们的角度来说,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至宝。”
他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声音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这些花草中,有名为“相思断肠红’的仙草,需以真心相托之人的鲜血浇灌方能摘下,摘下后。不仅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更能隐匿魂师气息,连封号斗罗都无法察觉……”
“至于那菊花………”
那维莱特如数家珍般报出仙草的名字与功效。
每说一个,独孤博的脸色便震惊一分。
到最后。
他甚至忍不住站起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撼。
“这……这些仙草,竟有如此功效?老夫……老夫守着这冰火两仪眼数十年,竟不知自己坐拥一座如此宝库!”
他之前只知道这些冰火两仪眼能助他压制毒素。
即便知晓这些仙草也不简单。
可他却从未想过它们竞有如此逆天的功效啊!!!!
“你不知,也正常。”
那维莱特淡淡道。
“这些仙草的功效,需以特殊的方式激活,采摘,且对使用者的心境与体质有极高要求,并非人人都能使用。”
他话锋一转,语气多了几分严肃。
“更何况,这些仙草虽能改变天资,却也暗藏凶险。”
“凶险?”
独孤博坐下身,连忙追问,“冕下此话怎讲?”
“无论何时,若想获取,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仙草,也不例外。”
“这仙草的力量越是强大,其要求便越高。”
那维莱特的目光落在独孤博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深意。
“就好比这冰火两仪眼,一边是熔岩,一边是寒冰,两股力量看似平衡,实则暗藏杀机,稍有不慎便会被反噬。”
“你守在此地多年,想必对这种「力量过盛反成祸’的道理,比任何人都清楚。”
独孤博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认可。
“冕下说得是!”
“老夫早年曾想采摘一株仙草压制毒素,却险些被其中的力量灼伤经脉,自那以后,便再也不敢轻易触碰。”
“如今听冕下一说,才知那些仙草竟如此凶险,也亏得老夫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