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供奉!”
当千道流为那维莱特的来历感到不解之时。
金鳄斗罗的声音从殿内阴影处传来,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
他缓步走出,玄色长袍上绣着的暗金纹路在光影中若隐若现,金发随风飘荡,浑身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威严。
那是九十八级强攻系封号斗罗的气息。
即便是他刻意收敛,也让殿内空气微微凝滞。
“大供奉,我方才在外间已听闻密报内容。”
金鳄斗罗走到千道流身侧,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信纸上,眉头拧成疙瘩,“我活了近百年,从您身为教皇起便在此效力,见过的天才、强者不计其数。”
“便是当年以昊天锤震退数位封号斗罗的唐辰,初入封号斗罗时,也需依靠魂骨与魂技才能发挥那般威势。”
“可这那维莱特……”
他顿了顿,语气中满是凝重。
“无需魂环显露,不用武魂附体,仅凭调动天地间的水汽便能秒杀魂帝,还能以威压让五万年魂兽俯首。”
“这已不是‘天赋异禀’能解释的。”
金鳄斗罗握拳,指节微微泛白。
“我自认是大陆上最年长的封号斗罗之一,便是面对巅峰时期的唐辰,也有一战之力。可他……此举太过匪夷所思!”
千道流闻言,缓缓转过身,金色眼眸中褪去了方才的凝重,多了几分深邃。
他抬手将信纸放在窗台,指尖轻敲着冰凉的玻璃,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金鳄,你我皆在斗罗大陆巅峰停留多年,可曾想过,这片大陆并非天地的全部?”
“您的意思是,神界?”金鳄斗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正是。”千道流颔首,目光望向殿外高远的天空。
“若不是我千家身负天使神传承,世代守护神祇遗迹。”
“你我恐怕到死都不会知晓,在这片大陆之上,还有神界那般超脱凡俗的存在。”
他指尖划过窗台上的光斑,“那维莱特口中的‘提瓦特’,想来便是与斗罗大陆、神界并列的另一处天地。”
“他的力量体系与我们截然不同,便如神祇降临凡界,自然无需遵循魂师的规则。所以,我们自然无法理解。”
金鳄斗罗沉默片刻,眼中的震惊渐渐转为凝重。
他看着千道流,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大供奉所言极是。可正因如此,才更需警惕。”
“此子既不愿受武魂殿约束,又拥有这般恐怖的实力,来历又如此神秘,倘若他日后与武魂殿为敌……”
“以他展现的手段,恐怕是武魂殿的宿命大敌!”
他上前一步,声音压低:“我斗胆建言,既然雪儿已将长老令相赠,不如暗中派人留意他的动向。”
“若他有任何对武魂殿不利的迹象……”
金鳄斗罗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决绝已说明一切。
千道流却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回密报上,指尖在“提瓦特”三字上轻轻一点:“不必。雪儿的眼光,不会错。”
他语气笃定,“此子虽强,却无称霸之心,否则以他的实力,早已在星斗大森林建立势力,而非随性而行。”
“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看他三日后与雪儿在天斗皇城的接触便可。”
顿了顿,千道流继续说着,“这件事,我希望只停留在你我、刺豚和蛇矛斗罗之间,只此四人知晓。”
金鳄斗罗看着千道流沉稳的侧脸,终究是躬身应道。
“我明白了。”
……
落日森林的腹地,与星斗大森林的郁葱截然不同。
空气里交织着两种极端的气息。
左侧是融雪般的沁凉。
溪流在冰棱间潺潺流动,水面泛着细碎的寒光。
右侧却是灼人的热浪。
裸露的岩石被烤得发红,偶尔有火星从石缝中蹦出。
冷热气流相撞,在林间卷起细碎的旋风,将落叶卷得漫天飞舞。
那维莱特踏着这半热半冷的土地前行。
白发垂肩,衣袂轻扬。
沿途的魂兽早已感知到他身上的龙威,无需他刻意释放威压,便已自发臣服。
一只栖息在熔岩旁的千年赤焰鸟,本欲振翅掠过。
却在瞥见那道白发身影时骤然收翅,火红的羽翼紧紧贴在身侧,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直至那维莱特走过,才敢发出一声微弱的啼鸣。
西侧雪地里。
一头体型壮硕的万年冰熊从洞穴中探出头,银白的皮毛上还沾着冰碴,却在与那维莱特目光对视的瞬间,庞大的身躯轰然跪地,头颅贴紧结冰的地面,连最锋利的爪尖都不敢外露。
这些在落日森林中算得上一方霸主的魂兽,在那维莱特面前,皆如温顺的幼兽。
可他对此毫不在意,步伐未曾有半分停顿。
仿佛脚下臣服的不是魂兽,只是路边寻常的草木。
随着那维莱特逐渐深入,空气中的热浪与寒气愈发浓烈,甚至在半空交织成淡淡的白雾。
忽然。
一股刺鼻的腥甜气息钻入那维莱特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