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却久未熄灯。
谢铭义和谢铭礼等人,原本自“双生齐现”那日开始,就因外头对于谢家的流言蜚语而焦头烂额,而今甫一得知谢玖竞然破格被封侯爵,还是大启棋麟卫指挥使,一时既觉得不可思议,又隐隐不安。好在最多两三个月,谢铭仁就会班师回朝了。不知道谢玖此前的举动,究竞是想做何,索性等谢铭仁回来再说。而皇城长乐宫,姜姝先是傍晚落水,后得知姜衡竞然赐婚了姜娆和谢渊,几乎没当场气疯,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阖宫上下无法安生,又亲自去质问姜衡,嚷嚷着谢家双生子里面,她必须要得到一个云云。再就是城南顾府,得知这晚鎏霄台赐婚之事,一大家子都很高兴,纷纷琢磨着该给姜娆添置嫁妆了,以及等着谢家人上门商约具体婚期。便是这样的夜晚。
辰王府,窗外雨声更大了,室内却仿佛密不透风。晦暗、湿热、缠绵、吞咽。
姜娆很快哭了。
话说先前玲珑和珠玉,给管家申叔、兰娘、李医师等人拦下之后,一大群人得知郡主没事,都纷纷退下去了。
毕竟已是午夜,姜钰明日还得是去鸿文馆上课,也被申叔催着睡觉去了。别哲离得较远,静候在一处八角亭中。
玲珑和珠玉则因知道自家郡主有多仰慕谢世子,这日天家赐婚,谢世子又深夜来访,见郡主“晕"了还那么紧张。
俩丫鬟知道不妥,但还是给所以人都遣退了下去。然后双双候在廊下,大有把风的架势。
可渐渐的。
到底独处的时间有点过分长了。
起初听到一些细微动静时,两丫头还面面相觑,各有猜测,但都不敢进去打扰。
但后来起风了,打雷了,落雨了。
这份嘈杂之中,玲珑和珠玉本就有些不安。直到听到了细碎哭声。
那哭声起初还只是鸣咽,隐隐的,不怎么真切。后来却越发不可收拾。
珠玉下意识要进去查看情况,毕竟这深更半夜的,郡主怎么在哭?还哭得那么的.….….
“嘘。"珠玉才刚迈开步子,便被玲珑一把拉住。玲珑自己也是震惊不已。
心说自家郡主,果然还是太爱谢世子了,虽然婚前那什么,是有些离经叛道,但郡主毕竞暗慕了谢世子三年,如今甫一得偿所愿,一时把持不住也是正常只是二人显然没料到,传闻中一贯渊重自持、举止有节的“谢世子”,怎么跟她们想的不一样?
一门之隔。
繁花堆锦,满室温香,层层叠叠的纱幔尽头。少女玉足陷入被里,时而樱粉的足尖蜷起,时而荡在空中,雪白饱满的肌肤,在修长指间泛起潮红。仿佛在天堂和地狱间来回穿梭,一切繁杂纷扰都被尽数湮灭。
有那么几息,姜娆觉得自己快死了。
极致的难受。
混杂着极致的愉悦。
她也好像需要急促的呼吸,才能勉强活下去一样。“谢怀…5…….”
她听见她唤谢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最终不知过去多久,终于战栗着仰起雪白颈项时,灵魂忽地一空,唇再次被谢玖含住。
她终于能抱住他了。
如浪汹涌的感官冲击之下,姜娆觉得自己的灵魂飞出去了。耳边低哑却无比涩然,“记住我,宁宁。”记住谢玖,记住今夜,永远不要忘记…
如同曾经被错吻之时,他咬破她的唇,下意识想要让她记住,自己是和谢渊完全不同、且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想被她看见。
触碰。
真正的谢玖。
而非将他当做谢渊的“替身”。
曾在华恩寺时,谢玖就已经觉出,她对自己有欲,人什么都能伪装,唯独下意识的眼神无法骗人,他知道她注视他的唇时,心里想的一定是谢渊。此时此刻。
滚烫而湿润的吻,一刻也没有停下,是她自己的味道。谢玖吻得伤情又肆意,承认这样的时刻,她给出的反应令他身为一个男人,几乎只听她的声音就已经头皮发麻。
但同样身为男人,即便此生无法与她共结连理,白头到老,未来陪她的也不会是他,谢玖依旧有着近乎病态的占有欲,想要她记住此刻的愉悦,是谢玖给的。
如同在她生命里留下痕迹,不可替代也不被磨灭。于是埋首她颈窝,谢玖咬她泛红的颈脖,既觉得从此死而无憾,又恨不能时光倒退回去,让他还在北魏时就重做一次选择。姜娆则因被蒙着眼睛,看不到此刻的自己有多满身飞霞,如同春日里盛放的桃花。和纱幔之外,那面斜对着床榻的铜镜深处,倒映的景象。不合时宜,但姜娆联想到岸边搁浅的鱼。
而后。
她的手被男人握住。
如同那日谢家生辰宴,她被按在榻上时一样。万籁俱寂,风声渐歇。
雨势渐渐小了许多,空气里弥散着某种特殊味道。姜娆如同被从湖中捞出的水鬼,大口喘着气,却不敢看他。不懂谢玖为何在最后关头,那样难捱的时刻,他没有要她。只是握着她的手。
咬在她颈上的力道似有千钧重量。
并在后来发狠时,弄脏了她的裙裾。
饶是如此,将脸埋进他胸口,姜娆整个儿也跟小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