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
就算刚才的救命之恩忽略不计,阿尸给自己暗暗定下的对付陈玄同的方式也是“以柔克刚”——顺着道士,装乖巧,装乖,装顺从,以博取道士的心,在他身心最薄弱,彻底放下警惕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如此才可一劳永逸。
僵爸感到很诧异,阿尸怎么能反过来帮道士说话呢?
他们家族为了救阿尸,这几天彻夜训练,付出了多少辛苦。
【阿尸!】
僵爸怀疑道士给阿尸吃了什么迷魂药,夺走了她正常思考的心智。
僵妈也说:【阿尸你别犯糊涂,为了救你,我们全家人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
阿尸内心摇着头,虽然爹爹妈妈为了救他灰飞烟灭都在所不惜,可她并不想让爹爹妈妈灰飞烟灭,也不想僵尸家族的任何一尸生在道士的手下。
【爹爹,妈妈,哥哥,舅舅,你们真的冷静一些,道士对我很好,这些天很照顾我,刚才还舍身救了我一命。】
陈玄同听阿尸一直向着自己说话,很是动容,嘶哑:“阿尸……”
他这时候心有些软了,如果阿尸真的想回僵尸家园去,那就送她回去好了,反正没有什么比阿尸开心更重要的。
她开心,他就跟着开心。
如果阿尸有眼泪——如果她有的话,她只要轻轻掉上一滴,他的心便会碎成八瓣,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不,现在他的心已经软成一滩泥了,再也没有一开始抓阿尸的那种心狠手辣。
由于阿尸夹在其中,僵尸家族和陈玄同只得暂时罢手,互相退让一步,暂时化干戈为玉帛,听听对方的想法,坐下来谈判一下。
他找到了一处不漏雨的山洞,人和僵尸才刚刚进去,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陈玄同和一群僵尸被困在这里,气氛感觉寒飕飕的,有些瘆得慌。他咳嗽咳嗽,努力使自己看起来镇定。
僵爸:【谈判什么?有什么好谈判的?】
僵妈:【放了我们的女儿!】
僵哥僵弟等尸附和。
陈玄同轻飘飘说:“我们这次是好好谈判的,如果你们不听我说话,那没有谈判的必要了。”
僵爸一头雾水,不太能听懂人类的话,尤其是长篇大论的。
阿尸只得在旁边充当口译,在整个僵尸家族中,阿尸是最学识渊博的。
僵爸:【说吧,开门见山一点,爽快点,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阿尸?我们早就说过,任何条件都答应。】
僵妈:【确实。】
陈玄同听了对方火急火燎的问话,不紧不慢,没提放过阿尸,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这件事在他心头萦绕已久,今日见到了僵尸父亲,必须问个清楚。
“叫我放了阿尸也可以,不过我希望僵尸家族可以对我坦诚相对,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十恶不做的坏人。”
僵爸:【怎么坦诚相对?你先放了阿尸,我们才能和你坦诚相对。】
陈玄同摇摇头:“不,不要,坦诚相对很简单,我要问的是另一个问题。僵尸爸爸,你能不能把你们的家族史从头到尾事无巨细告诉我?我保证你回答了我的疑惑,我也会让你们满意的。”
僵爸闻此,本来铁青的脸愈加铁青了一层,完全与外面阴暗的天空融为一色,干巴巴的像树皮一样枯瘪的脸瞬时间起了无数条皱纹,尖牙也暴涨起来,即将要发作,强忍着,好像陈玄同这一问很冒犯僵尸家族似的。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思?】
不单僵爸,僵尸家族的其他成员也瞬间绷紧起来,这件事情是一个绝对不能提起的禁忌,谁提了谁就要死。他们将陈玄同团团围在中心,很警觉,要随时伸出长指甲将他插死。
陈玄同保持着镇定:“我只是问问,没有什么坏目的,你不要这么警惕。”
僵爸:【你问这个问题,本身已经打着坏目的了!】
阿尸也忍不住扯了扯陈玄同的衣袖:【你问这些做什么?】
陈玄同必须搞清楚僵尸家族是怎么在同一时间被齐齐害死的,才有可能替阿尸报仇。
“你们不说就算了。”
他轻轻揽住了阿尸肩头,模样十分亲昵,“那阿尸归我了。
【等等!】僵爸阻止,皱着眉头似信非信:【你真的没有什么坏目的?】
陈玄同反问:“有什么坏目的不早就去做了吗,还用等到现在?”
素来威严的僵爸犹豫了,瞥向家族中其他成员。其他尸也是面面相觑,拿不准主意。因为家族史除了僵爸和僵妈晓得外,几个尸孩都不晓得。
僵哥一脸木讷茫然,僵弟则显露几分好奇,竟然对家族史甚是感兴趣。
【爹爹,我们家族还有历史?】
印象中,他们只作为僵尸存活在山野之中,以血肉和草木为食。
陈玄同目光炯炯。
阿尸也好奇自己家族的历史,聚精会神的听着。
所有人都盯着僵爸。
迫于众目光的压力,僵爸终于艰难地开口:【好吧,我可以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说一说,不过你们在场的无论人、尸还是狗,都要保证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