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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了过去。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这个举动,与前面说的巧遇实在不太相符,谢云朔转过脸,下颌线绷得很紧,没再看她。

“只是些屋契和地契,你总不会想从薛家出嫁。到时候,我会为你安排。”薛嘉宜有点儿想哭。

她都这样做了,他为什么不能对她狠心一点。她努力克制,开口时还是带着哽声:“我这几年,勉强算是有些体己,太妃也……

此番宗太妃打算一齐为她和庆安宫另外两个打算嫁人的女官指婚,名为添妆的赏赐给的极为丰厚。

“我给的东西,是会咬了你的手吗?“谢云朔冷下脸,道:“这些契书已经落了你的名字,你若不要,那就拿去丢掉。”绣着云边的袖间,终于还是伸出来几根葱白似的指尖。薛嘉宜低着头,接过契书,放在了自己的膝上。

她的犹疑,落在谢云朔眼中,俨然是另一种情绪,他眼神微黯,道:“有这么提防我?”

薛嘉宜咬了咬唇,道:“我没有。”

轻飘飘的三个字,相比辩解,更像是一种默认。谢云朔提了一口气,站起身,道:“不管你有没有,总之,护着你,是母亲当年的嘱咐。”他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送你顺利出嫁后,我自会如你所愿,和你…断个干净。”

最后的心防似乎也轰然垮塌了,薛嘉宜瞳仁微颤,良久,方才注视着他,小声说,好。

一旦彻底决定迈出那一步后,后面的事情,就变得很轻易。薛嘉宜也终于开始认真地考量自己的终身大事。季淮所说自然让她动容,可同样也让她心生隐忧。一个人,做朋友和做丈夫,是不一样的。她结识的季公子,只是勉强作为友人的寥寥几面。

他对她有好感、有情谊,这反而是一件麻烦事。世上不存在不图回报的感情,他有付出,就一定会期待从她这里获得情感上的回馈,不是当下,也会是未来。

可她不知道,她的心是否还能给出这样的情绪。但她最后,本着自己的私心,还是选了季淮。一一他如今功名在身,已经谋了外放的缺。原本他是有心再考一考的,但京中局势莫明,他的父亲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干脆把儿子早早安排好了事。若非如此,季家也不会想这么仓促定下亲事。而季淮外放的地方,是南方的一个小城。是否山明水秀,薛嘉宜不清楚,但她知道,那个方向,离严州府不算近。

这样很好,她想,她嫁得远远的,可以绝了所有人的心思。远离京城后,无论是薛永年还是其他有心之人,也就不会把主意打到她身上算计谢云朔,而日子久了,谢云朔大概……也会平淡淡地把她淡忘,无论是作为兄妹,还是作为别的什么。

就当是她自私吧,她永远、永远,也不想叫他知道,薛永年所述的那个可能。

亲事定下之后,薛嘉宜回了一趟薛家,语气坚决地和薛永年道:“婚期已定,如你所愿。你想利用这场婚仪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事情结束之后,我要带着母亲的遗骨返乡。”

有些日子未见,薛永年眉宇间的郁郁之色居然扫去了不少:“答应你的事情,我何必食言?该告诉你的,我都会告诉你,该瞒着全天下的,我也会瞒着。“只是你答应我的事情,也别忘了。“他从袖中摸出了一只尾指那么长的玉瓶,递到了薛嘉宜眼前:“婚仪上,有人一定会喝你敬的酒。”薛嘉宜眉心一跳,没有接。

她缓缓抬起眼瞳:“我也告诉过你,我的底线。”母亲对她确实极重要,可是已故之人的托处,只是生者的慰藉,她不会为了自己的这点念想,去害活着的人的性命,遑论是他。“毒害亲王,我可没这个胆子。"薛永年道:“此药和酒服下,只会让人暂时昏睡,一两个时辰便可解。你大可拿找活物来试此药,看看能否印证我的说法。薛嘉宜没接,偏过头道:“我的婚仪,他未必会来,我劝你另寻更稳妥的办法。”

薛永年淡淡一笑,眼中不见笑意,声音却愈加低幽,带着一股蛊惑的意味,“他一定会的。”

薛嘉宜反问道:“所以你费尽心机,只是想让他醉一场?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薛永年自然不答,眼底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神色。“我的目的……有何紧要?”

“要紧的是,这场婚事过后,你就可以过上自己的想要的生活了,不是吗?”

“永远不会再有指责你们有悖伦常的声音,你和他,也不会再因为彼此,陷入没有意义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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