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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年岁到底是不小了,既有了嫁人的打算,总是宜早不宜迟的。”

繁炽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是想歪了什么,正色道:“到底是太妃指婚,你不必担心谁反悔作梗。”

不过说完,她便意识到自己多嘴,很快换了话题。繁炽年纪也不小了,对于做媒这种事情有一种和所有这个年龄段的人一样的热衷,她颇为兴致勃勃地同薛嘉宜说项了起来。名册上的郎君,基本上都能数出和宗家沾亲带故的关系,不过出身都不太问]◎

“高嫁是要吞针的…“繁炽翻过一页,“我觉得女子嫁人,还是安稳为要。见薛嘉宜点头,她微笑道:“依我的眼光,我看……季家的这位二公子很不错。”

薛嘉宜原本很有些心不在焉,听见这个姓氏后,却是一怔。她下意识反问道:“季二公子?”

繁炽颔首,道:“他出身清流,家中人口简单,又非需要挑大梁的长子。只一件,他早已二十余许,却不知怎地,一直没有婚配。不过这一次…”她意味深长地看向薛嘉宜,说明了情况。

听完,薛嘉宜几乎是不可置信地道:“是主动请托了关系,把自己加上的?”

繁炽点了点头。

宗太妃要为信重的女官挑个好人家的消息传出去后,其实不少人家都意动。在太妃跟前镀了金,总也是不同了,若非如此,当年庆安宫挑女官,也不会有那么多小娘子来应选。

“季陈两家,早年间同为清流,有些交情。"繁炽道:“他先找的陈筠,陈筠后来再找的我和太妃。”

“原来前日陈老师进宫,为的是这个。"薛嘉宜有些微妙的不好意思了起来:“她都未曾与我言说。”

只来问了她的功课,又给她带了一本新收集的百草经。繁炽便笑:“八字没一撇,与你说什么。不过这事端看你自己的意思了。风高气爽,季淮等在茶肆中,心下是难得的焦躁不安。即使时下民风还算开放,孤男寡女私下见面,也很有些不好,于是他没有定二楼的雅间,只定了一楼的位置,茶座间有屏风相隔,既不落人话柄,也有说话的空间。

他看着天边偏斜的日影,一会儿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来得太早,一会儿又忍不住担心,她今日出宫……是否会有什么事务耽搁?“劳驾。"季淮叫住了过路的小二,指了指桌上的陶壶:“有些凉了,劳驾换一壶来。”

小二应下,撤走了茶壶,季淮正要坐回去,却忽见锦屏另一端,一道鹅黄的裙裾翩跹而来。

他腾地就站直了,道:“薛姑娘。”

薛嘉宜摘下了帷帽,她大概也是局促的,捏在帽檐上的指尖微微用力:“季公子,久等。”

“我回家了一趟,耽误了些时间,抱歉。”正好小二换来了新的茶水,季淮展臂请她入座,道:“无妨,我也是刚到。”

这几年,两人私底下的见面其实很少,薛嘉宜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寒暄,她想了想,只道:“听闻季公子去岁秋闱中举,还未当面道过喜,是我失礼。顺天府的乡试,惯来是要比其他地方更难考中的。她还记着他的事情,季淮笑道:“薛姑娘的贺礼,在下都已经收到了。那方砚很好用,与我近日新寻的笔山很配。”薛嘉宜不由莞尔:“得用就好。”

她只是浅浅一笑,季淮却有一瞬微妙的走神。同她温淡的脾性一样,她笑起来也没有什么浓烈的颜色,只一泓清浅的笑意,蓄在她颊边浅浅的梨涡里。

他也说不上是什么时候开始记住她的,但这一次,听闻她将要许亲的消息之后,他却一丝犹豫也无,心底便浮现出了那个从前一直影影绰绰的念头。察觉到他的注视,薛嘉宜捧起面前的杯盏,有点儿不自在地,轻轻啜了一囗。

茶水入口有回甘,她却觉得舌根苦涩,但最后也只得鼓起勇气,开口道:“季公子,我今日因为什么找你……想必,你是清楚的,我便不卖关子了。”季淮像是有所预料一般,挑了挑眉,道:“是想好了要拒绝我,但又碍于之前的缘分,所以想当面告知?”

他这话说中了一大半,薛嘉宜愈加赧然:"“我…”季淮的眼神依旧诚恳,他道:“我知道,我年岁不小,长你六岁有余,又是才有了个举人身份,更不是出身什么富贵人家……薛嘉宜睁大了眼睛,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她一开口,季淮果然不说话了,只眨了眨眼,倒像是在这儿等着她似的。薛嘉宜深吸一口气,才轻声道:“我只是觉得,对你不公平。”在看到季淮的名字前,她并没有生出过这个念头。她是对自己的婚事抱着利用和逃避的心思,可那些人家,为的本也不是她本人,而是庆安宫,又或者……是为了与她有旧的那位殿下。本就是利益交换,即使她有所图,也不会觉得愧疚。可如果对方是真心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季淮不是蠢人,很快便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这句话……“他稍顿了顿,叹口气才道:“其实更狠一点。”无异于直说,她对他无意了。

薛嘉宜其实本就很少拒绝别人,更不要提是这种事情,闻言,她耳廓都有些发烧了,忙道:“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我…”季淮却罕见地打断了她的话,一字一句地道:“薛姑娘既邀我见面,不知,可愿听我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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