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盘鱼炙撤了下去。附和谢玄辞的话道:“郎君说的是,是底下的人疏忽了。”叶稚鱼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盘鱼炙从她的眼前离开了。只是视线在看见鱼炙上的某处时,忽而皱眉出声道:“等等。”春红以为娘子是还想吃,小声哄道:“娘子,如今你还生着病,等病好了再用也不迟呀。”
叶稚鱼没听春红的话,只是低头在那鱼炙上仔细的寻找着什么。谢玄辞见状凑近了些许道:“玉娘在看什么?”叶稚鱼指着那晶莹剔透的鱼炙道:“这鱼炙上怎得会有这个标记?”谢玄辞顺着她的指尖看去,轻而易举的便看见那雪白的鱼肉上,原本该是层层叠叠的嫩炙在视线的偏移下忽而出现了一道小而细微的印记。
顺着鱼肉的生长痕迹刻画,又在这鱼炙的掩饰下变得更不出众。若不是方才春红倾斜的拿着,只怕是也发现不了。叶稚鱼看着那鱼炙上痕迹,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但在脑海中想了半日,也没有想到自己在何处见过。想不通便不想了,兴许是之前在何处胡乱瞥见的。倒是谢玄辞眸光微闪了一瞬,面上依然不露声色。开口道:“许是鱼娘动手的时候有些剐蹭,拿下去吧。”叶稚鱼听见他这话,也跟着点了点头。
也有这个可能。
叶稚鱼生着病,除了那盘鱼炙,桌上的膳食都是较为清淡的。叶稚鱼只觉得这顿膳食没滋没味的。
用了膳,又饮了药。
叶稚鱼早早的便困了。
由着春红给她洗漱了一番,便躺上了床榻。脑袋才沾上枕头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睡的半梦半醒的时候,叶稚鱼忽而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捆绑住了一般。整个人紧紧的被勒在原地,就连手脚都被同步捆绑了起来。挣又挣脱不开,叶稚鱼便也只好由着他去了。翌日。
叶稚鱼从一夜好梦中睁开眼的时候,便看见眼前的这一堵墙来。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睫羽在空中又快速的眨动了一瞬。直到理智彻底从她的脑海中回归的时候,叶稚鱼连忙想要退后几步。但是她才稍有动弹,便猛地发现,她的手脚这些都被眼前人尽数包裹住了。就连她的脚都被夹在他的双膝之间。
整个人像是抱枕一般被他抱在怀里。
怪不得她昨夜感觉整个人被绑住开来一般,原来是这样。叶稚鱼有心想要叫醒眼前人。
只是她才稍有动作便被镇压了下来,实在没有办法。叶稚鱼便也只能破罐子破摔,又躺回原地闭上眼准备再睡一会儿。原以为会睡不着,却没想到躺下不过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身侧的人早已不见了。“娘子醒了。”
叶稚鱼打了个哈切从床榻上坐起身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春红笑着上前道:“娘子这一觉都快睡到午时了,若是再不起身怕是都要错过用午膳的时间了。”
叶稚鱼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她睡了这么久?抬头看着窗边透进来的光线,若不是房中放了冰鉴只怕是当下日光出来的时候便要热醒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春红服侍着娘子更衣道:“我本是想唤娘子起身的,只是郎君说娘子还在病中,多睡一会儿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到这,叶稚鱼不合时宜的想到,若不是今日那谢玄辞箍住了她的手脚,她早早便起来了。
又怎么可能睡一个这么长的回笼觉。
用了午膳,又再一次喝了那苦兮兮的汤药。直将小脸都变得皱巴巴的,都才将那药汁都咽了下去。“春红,这药汁我还要喝多久呀,我感觉我都已经好了。”这苦药便不用喝了吧。
春红见到娘子这般模样,只是笑笑道:“娘子,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是要看大夫怎么说。”
叶稚鱼见状也只好歇了心思,无精打采的坐在软榻上。今日日光好,叶稚鱼身上也难得的有了精神。带着春红便想要出门逛逛。
只是她才踏出房门,守在院门处的守卫便拦住了她的去路。“娘子,郎君说了,娘子现如今不宜出门。”叶稚鱼眉头微蹙了几分,心中忽而生出一股火气来。他难道想将她一直关在此处不成?
“我要出去!”
守在院门的护卫依然是面无表情,只是尽忠职守的在原地拦住了她的去路。叶稚鱼见到这般情景,越发生气。
偏又打不过,走不出去。
带着一肚子气回了房门,坐在那软榻上对着那靠枕便狠狠的揍了两圈。但还不解气,朝着身后的春红抱怨道:“春红你说,他凭什么不让我出门!”
春红见娘子真的被气着了,连忙上前给娘子拍了拍背道:“娘子,你还在生病呢,不要太激动了。”
叶稚鱼觉得自己怎么能不激动,这人不是变相的将她困在此处了吗?若是她连这一点的自由都没有了,岂不是真的就这般任由他拿捏了?不行,不行。
春红见娘子气焰还不曾消减,胡乱从榻上拿了个话本道:“娘子勿要生气,不如看看话本,等郎君回来问问也不迟。”叶稚鱼重重的哼了一声,但如今人不在眼前,再生气确实也无用。便也只能这般了。
先冷静冷静,到时候再找他理论也不迟。
叶稚鱼接过春红手中的话本,只是才看了一页,忽而觉出几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