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行走时袖口衣括间飘散着一抹浅淡的水生木质调气息,似北国覆雪后的水杉。
他的眼睛很安静,看过来清冷冷的,如同氤氲了水汽,漂亮又迷幻。
现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明确浮现出了“高中生?”的疑惑意味。
铃木园子愣愣开口:“您好,我是——”她激动的嘴瓢,“铃木肉丸子。”
铃木园子不激动了,她很想死。
白山镜淡定的点点头,看起来并没有在意这个听起来很好吃的名字.
“铃木小姐,日安。前段时间委托过我的铃木次郎吉先生是——”
园子诶了一声,这才知道白山镜和铃木财团早有渊源,“是我的叔父。”
“承蒙他的信任。”白山镜微一躬身,态度有礼的清淡,让人感受到谢意的同时又不显得谄媚。咬字发音轻柔的好听,音韵有种徐徐的优雅,和他温和淡然的气质很相衬。
园子介绍:“这是我的朋友毛利兰,还有工藤新一,我们是来给您应援的。”
听她介绍完,白山镜浅灰眼睛定定看去,“毛利小姐,工藤先生,日安。”
工藤新一被他看的一愣。第一感觉是这真是一双漂亮又纯粹的眼睛,任何人都能通过它看到其中纤细又敏感的灵魂。
潮润润的仿佛刚淋过雨,让人不忍心在这双眼的注视下再口出重言。
他挠挠头率先道歉:“对不起,我刚才说的那些不是刻意针对怀疑你,我只是——”
白山镜微微摇下头表示并不在意,“没关系,我身边也有一个...”话说到一半,突兀卡壳停顿下来。
因为他忽然发现,再向外人提起那个人时,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
监护人?
那是已经结束的关系了。
恋人?
他们还没到那个份上。
一个人...
不是人还能是什么。
白山镜细密眼睫垂下,在眼下沁出一小方阴影,最终种种情绪全部化为无声叹出的一口气。
“朋友。”他抬眼笑着说,“不相信这些。”
工藤新一看出那是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于是只能默默选了一个在所有关系里意义最轻的朋友来向外人提及不可言说却又重要的某某的态度。
工藤新一问:“他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吗?”
那他和这个人说不定还挺有共同语言的。
“谁知道呢,他一直觉得我是吃蘑菇吃的意识模糊了。”
白山镜开个玩笑,轻巧拔转开话题,“你们也是要去演播厅后台吗?跟我来吧。”
一行人求之不得的像一串小尾巴跟在他身后。工藤新一颇有探索精神的连珠炮般发射般追问。
“您会占卜吗?”
“可以。”
“算命寻物之类的呢?”
“不喜欢但凑合。”
“能和死者对话吗?”
“如果指的是能沟通的降神领域的话,还算擅长。”
“哇!酷!”工藤新一对于不现实二次元大招走进现实满脸惊叹。园子忍无可忍的一掌拍开他另起话题,“怪不得今天楼下广场有那么多人特意赶来。”
白山镜顺着她的话也望了一眼窗外,随后摇了摇头,眼底神色温柔又包容,“他们不是为我,是为自己的遗憾而来的。”
三名高中生面面相觑没有理解,白山镜见状抿唇笑笑别过了头,就此掠过没再解释。
他这人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好相处,但话并不多。和人交谈时有种“我说过了你没接受到那也就算了”的懒惰。
闲谈间已经到了录影棚,里面氛围充满热火朝天的干劲,看见白山镜,正调试设备的场务人员纷纷热络打招呼。
白山镜简单打过招呼后,就躲去了个人少的清净角落。
他从小就对虚与委蛇的社交场合不太喜欢,即使在美国跟着贝尔摩德出入上流聚会很多次,还是没能纠正过来。
工藤新一在后台转了一圈,再抬头就看见白山镜自己坐在窗边。
清瘦身影倚着窗框,恬淡日光奔流涌入,浅浅勾出他薄明轮廓,光下白皙侧脸一片清透。
白山镜垂头在安静的...折纸?
柔顺黑发顺着他低头的角度垂落,清瘦指骨如同覆有魔力,简单几下翻折间手中的那张纸就似被赋予了生命般初具模型。
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工藤新一看了半天挠挠头。他感觉到了,白山镜并不享受名气加持带来的特权,甚至可以说是淡淡的厌恶,恨不得能跑多远跑多远。
后台有条不紊的工作准备过半,门被咣的一声重重推开。
四十来岁头发用发胶抓的锃亮的中年男人大步走进来,拴在脖子上的工牌印着职称制作总监,经过之处工作人员纷纷问好。
“这位就是...白山老师久仰久仰。”中年男人眼睛一亮找到目标径直而来,热情的笑眯眯伸手,“有时间的话能不能给我也算一下命。年初去神社可是说我今年走事业运,麻烦您帮我看看准不准。”
他年轻时大概也算英俊的面容放在现在也算得上是保养得当。只是心思太多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