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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堂(2 / 3)

望向铜镜,眼底的那一团乌青格外显眼。

她这才想起昨日自己干了什么荒唐事。

得知谢幽要来府中,她欢喜了好几天。

他要来崔府,不论是走陆路还是水路,最终都会经过天福客栈,她为了早日见到谢幽,便偷溜出去,在天福客栈提前等他。

算着路程,她到客栈后过不了几个时辰谢幽便也会到。

不知他们路上出了什么岔子,她足足在客栈多等了两天,他和连良、平蓝才到。

谢幽刚进客栈门,她就看到他了。他身着月白圆领盘袍,头戴檀木簪,眸色清冷。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面如傅粉、清冷如玉。

那双桃花眼分外迷人,一看到他,便让人移不开眼。

他们坐在一楼吃茶,为了避免被谢幽认出,留下不好的印象,她便往头上罩了帷帽,坐在二楼,偷偷看他。

想着前世自己可笑的行为,崔若琦笑着摇摇头。

反正现在她已重活一世,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缠着他了。

发饰拆完后,银月扶着她上床,云锦被盖在身上,轻飘飘的,不一会儿她便睡熟了。

*

谢幽觉浅,他伏案眯了半个时辰,便醒了。

乌金堪堪西坠,算算时辰,他也该去慈宁堂了。

他从带过来的箱笼里取出两件物什,上面覆着光滑的绸面,指腹拂过绸面,他眉头微拧,面色沉重,往窗外看了一眼,便起身推门而出。

穿过抄手游廊,途经月洞门,前面就是慈宁堂。

周氏喜阴,便命人在院里栽了几棵梧桐树,来阻隔外界的炽热。

暮色四合,赤色余晖一扫而过,尽数落在梧桐上,晚风拂过新叶,发出簌簌声响。

谢幽刚进门,赵嬷嬷便出来了,面带喜色,抬手为他引路,“四公子,老夫人在里面等着您呢。”

“多谢嬷嬷。”

谢幽提着东西往主屋走,周氏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嘴上不知在念着什么。

周氏在忙,他退身立于旁侧。

花甲丧女,这件事终究是他和父亲对不起崔家。

周氏念经时,他便一直立在旁侧。

月色泄了一地,寒蛩嘶鸣。

周氏正欲起身,谢幽见状立即上前搀扶,“外祖母小心。”

“四郎来了。”

周氏把手搭在谢幽的胳膊上,他搀着周氏往贵妃榻走去。

待周氏坐稳后,他又拿起茶壶,给周氏倒了一盏热茶,“夜里凉,外祖母喝盏茶暖暖身子。”

“四郎有心了。”

周氏端起茶盏,刮去漂浮的茶沫,浅抿一口茶,又瞥了一眼立于身侧的谢幽,道:“四郎,坐吧。”

“是。”

周氏喝完茶后,眼角有些濡湿,她望着谢幽,嘴张了又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谢幽把东西放到案上,“外祖母,这是母亲让我交给您的。”

周氏看到那两个包袱,眼泪终究是噙不住了,她低头,拿起帕子拭去眼角的泪迹,干枯的指节止不住发颤,缓缓靠向丝结。

周氏毕竟上年纪了,此刻又思女心切,心头发酸,手上也使不出力气。

谢幽骨节分明的手插了进来,他接过丝结,道:“外祖母,还是让孙儿来吧。”

周氏点头,“好,四郎来。”

年轻人力气大,眼神也好,不一会儿便解开了丝结。

一个包袱里面装了一个绣了一半的枕套,另一个包袱里装了一个木盒,盒子打开,一厚沓发黄的信平躺在里面。

周氏拿起那块绣了一半的海棠枕套,颤着声问,“这可是芸娘绣的?”

谢幽答道:“是母亲绣的。”

“母亲说外祖母您夜里总睡不好,便找来绫布,同柏子仁泡水,待晾干后又绣上您素日里最爱的海棠,只是这枕套母亲绣了一半身子便不行了。”

“这些信都是母亲这些年来写给外祖母的,您若是空了可以看看。”

周氏哽咽着,“好。”

周氏让赵嬷嬷把信收了起来,“芸娘,这些信娘一定会看的。”

“四郎,芸娘既然已经走了,你也不必太伤怀了。”

谢幽应了一声,“嗯。”

周氏拉住他的手,“好孩子,晨间外祖母身子不爽朗来晚了些,你别见怪啊!”

“外祖母说笑了,外祖母心中的难,孙儿都知道。”

“孙儿知晓外祖母是为了母亲的事神伤,母亲生前说过,外祖母最是重情,她希望外祖母椿龄无尽,喜笑颜开。”

谢幽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外祖母,这串佛珠是梵因大师亲自开光的,父亲走之前特意交代孙儿把它交给您。”

周氏让赵嬷嬷收下佛珠,道:“你父亲他有心了。”

周氏握住谢幽的手,“现今他们都走了,四郎既然来到了崔府,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万不能走上你父亲母亲那样的老路。”

“四郎,你可明白。”

“孙儿明白。”

“嬷嬷,把我为四郎准备的东西拿来。”

赵嬷嬷把包袱放至案上。

“四郎 ,外祖母知道你要来,便赶制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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