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比喻。
“等会你把我送到附近酒店就好了。“梁烟如喝了半杯酒,进入了微醺状态。涂夏小声问:“你给句准话,你会和纪裴谦离婚吗?”“不会。“梁烟铷回想起两年前书房对峙的深夜,“可能我们活到晚年会变成怨侣,憎恨对方耽误彼此。”
“家族联姻真可怕。“涂夏又问,“为何互相折磨,分开不就好了。”“我有割舍不掉的利益,他也有自己的沉没成本,在我们选择听从家里的安排结婚,结局只有一个。“梁烟铷缓缓抬头,眼里的光稀碎,“一起烂掉。”涂夏捉摸不透。
梁烟铷并不是精致的利己主义,不然也不会成为她和林斐的挚友,但遇上任何和梁家挂钩的事情,她便成了利己的精英,所以很难劝她在和纪裴谦的这段婚礼中扭转态度。
“你不喜欢他吗?"涂夏喃喃自语,意识说错话了,捂住嘴巴。梁烟铷笑了笑:"喜欢就是对我坚持的背叛。”“他对你呢?“涂夏沉声追问。
梁烟浏沉默了。
她不知道,也从不敢去知道。
怕得到的不是想要的答案,又怕是答案会搅乱他们看似平静的生活。“阿铷,你爸你爷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结果一一你的服从,亲近你的人知道你心中有坚持,但外人看来并不是。“涂夏叹息,“你为了梁家一退再退,底线一变再变,在我看来纪少能无条件包容,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你是他的说客吗?我俩好好的,干嘛突然谈情说爱?"梁烟铷很夸张地搓了搓手臂。
涂夏忍住不翻白眼:“行吧,高贵的梁大小姐您孤寡一辈子吧!”“我找你支招,你别扯纪裴谦了。“梁烟铷撑着下巴,眉头绞到了一起。涂夏:“这件事只有纪裴谦能帮你,你既然做不出违抗的举动,那就让纪裴谦来。第二个办法倒是有,和梁家割席,反抗一次,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我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显然的,两个法子都不满意。
梁烟铷只能继续喝闷酒。
平时买醉也算节制的梁烟如今晚喝大了,还没出店门就胡言乱语,叽里咕噜也不知道说啥。
涂夏怀着孕,蛮力也搬不动她,正想给贺景识打电话,手指在拨号页面停了一会儿,拨通了另外的号码。
纪裴谦差不多半小时后才到,进门便和涂夏道了几次歉。“我让司机送你回去。"纪裴谦不放心涂夏一个人回家。涂夏将趴在肩头的梁烟如推过去:“她酒品很差,喝多就不想回家,想给软软留好印象,你带她在去对面酒店吧,她常住那家,我的名字办的会员。”纪裴谦接住梁烟铷,还未来得及道谢,涂夏站起身,一面说贺景识来接她了,一面朝外走去。
纪裴谦拿过梁烟铷的手包,扶着她朝对面酒店走去。在办理入住时,前台看了纪裴谦几次,其中还悄悄拨了一次电话。第一次办理入住耗时如此长,在他开口催之前,大堂经理过来了,笑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有要求,如果不是梁女士亲自办理入住,需要对你们的关系做个简单的登记。”
纪裴谦听出言外之意,怀疑他图谋不轨。
“怎么不是亲自办理?我不是在这里吗!"梁烟铷一改往日的端庄,含糊不清地叫唤。
纪裴谦压着她肩膀,防止她趴到大理石台上,对经理说:“我是她丈夫,这是身份证。”
他正要拿出卡包,梁烟铷霸道地压住他的手:“是我办入住,不准麻烦他!”
谁也不会和喝醉的人计较,只是在场的三人都有些尴尬。纪裴谦动作迅速地出示身份证:“尽快,麻烦了。”大堂经理催着前台快登记。
梁烟如情绪高亢起来:“为什么不听我的话,我没有发言权吗?这是我的事,我说了才算!”
纪裴谦以为涂夏夸大其词,现在看来酒品还真的不怎么好。拿到房卡,纪裴谦带着梁烟铷离开,特地用外套罩住她,防止她又闹出其他动静。
“纪裴谦你都霸占我房间了,怎么我在外面住你还要阴魂不散的啊…“梁烟铷不讲理地咬了他手一口。
下口真狠,直接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进到屋子,纪裴谦贴心地给她脱好鞋子和外套,扶着她坐在床边:“安顿好你,我就走。”
“走哪啊……”
“去哪啊……”
梁烟铷搂住他脖子,
“不是嫌我霸占你的私人空间吗?"纪裴谦将她的饰品摘掉,怕睡觉乱动伤到。
梁烟如趴在他肩头,笑声浅一下深一下:“你真老实啊,说睡一间屋子,你还真的没越过界。”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纪裴谦并不打算走,准备在沙发上对付一晚。梁烟铷将婚戒从他无名指拿下,随意地丢在洁白的床单里,纪裴谦防不胜防。
“你疯了吗?"纪裴谦拿回戒指,戴了回去。梁烟如笑说:“纪裴谦,我俩再一起生活两年,真的会成仇人。”“你会恨我利己,让你失去自由。”
“不用两年,你现在已经把我当仇人了。“他眼尾猩红,身上的戾气重了几分。
“不会的,你是软软的爸爸。"梁烟如将自己的婚戒脱下,随意搁置。纪裴谦看去一眼,眼皮耷拉下来:“我也不会,但不是因为你是软软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