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破烂电瓶车的时候。
后排座位,两人坐的估计也有两米远。
蒋方橙自动挤在角落。
偶尔拿余光打量人。
陈玄生看起来约莫有三十岁,比她之前接触过的所有男人年龄都要大一点。她难得有矜持的时候。
总觉得陈玄生不讲话的时候,自带一股润物细无声的威严。没过多久,车停在好美美发店的门口。
“就是这儿了,司机,你停下。”
“好的,女士。”
司机一并下车,给她拿大包小包。
她临下车前,最后看了眼陈玄生。
他也在看东西。
不过是在看车外,自己的门店。
对她下车,好像也没多大的反应。
没反应就没反应吧。
人家能主动提出送自己已经是很不错的选择。等东西拿下来完。
司机颔首:“女士,再见。”
说完他对自己鞠了一个躬。
蒋方橙长这么大,哪儿受过这种尊荣。
当即就是又惊又喜,又觉得尴尬的忙挥手,结巴道:“好。再,再见。”司机上了车。
后排的车窗贴了黑色车膜。
里面能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看不到里面。
蒋方橙没着急进店里去。
她瞟了那扇车窗一眼。
低头。
又看一眼。
再低头。
等第三次抬眼,她看着那扇黑漆漆的窗户,心里在打鼓。他会在里面看自己吗?
眼看着车就要启动。
蒋方橙突然从店门口的台阶,往下轻盈奔去。她有些紧张的弯腰轻轻敲了敲窗。
她很怕陈玄生不会搭理自己。
毕竟他们只是一面之缘。
但又怕自己不做点什么,他就这么走了,会有些遗憾。好在他是个教养很好的男人。
窗户慢慢降下,露出他那张清雅矜贵的脸。男人通透的黑眸看过来,仪态极好的说道:“还有事吗?”“你记得我名字吗?”
他优雅地笑了笑:“你并没有介绍。”
“蒋方橙。方圆百里的方,橙子的橙。”
“我叫蒋方橙。”
“记住了吗?”
他没说话,只是淡淡脾睨地看着她。
像在思索,为什么她会突然搞这一出。
但一一
谁在乎呢。
她自己也知道突兀。
疯子也好。傻子也罢。
她就是想要他记住自己的名字。
她觉得这男人好看,还气质高贵。
也许穷其一生,她都够不着这么好的男人了。所以蒋方橙说完,就边退,边冲人热烈地大挥手道:“陈玄生,再见。”她转身回了店里。
开始哼起小调,收拾自己买回来的一大堆。好奇怪。
跟这人就接触了下,心情就莫名大好。
不过不管了。
高兴了再说。
身后。
车窗慢慢升起。
男人的膝盖上,还没熄灭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一条消息:【只要小。】
陈玄生回忆起刚才女人炙热如灿阳的脸。
她看起来也不大。
却肩膀很沉。
沉到可以扛起两个人的生活。
也不知道,之后的事情,她能不能抗得住。陈玄生的手指在膝盖上冷静地点了点,最后回了对方一个:【明白。)等打完,关了手机。
“走吧。”
前方一直等待命令的司机道:“好的,陈总。”考完高考最后一科的那天,小舞在家里攒了一个火锅局,给随宴庆祝。她很激动。
她也以为蒋方橙会跟自己一样激动,毕竟小宴圆满结束高中生活,这是橙姐梦寐以求的事情。
结果蒋方橙却是罕见的沉默寡言,只在一边喝闷酒。等结束的时候,橙姐已经开始不省人事。
小舞把残局收拾完,给随宴塞了一个红包,是庆祝,也是自己的一片心意,然后再轻手轻脚的离开。
家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蒋方橙睡得并不安稳。
照理来说,今天该是她最轻松的一天。
可她并没有放轻松的感觉。
所以她只能寄托于酒精。
随宴把厨房最后一点收拾完。
洗干净手,擦干净水。
他走过来。
蒋方橙躺沙发上,睡得并不安稳。
随宴蹲在旁边,看了良久,最后才决定把人抱回房间去。不然在这儿,容易着凉。
只是手才碰到他姐的胳膊。
“别碰我!”
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蒋方橙立刻翻坐起来。她搂住自己的手臂,看随宴的眼神,很是防备。随宴的手还在半空中,没有收回来。
他眼底划过转瞬即逝的失落,接着装没事人的笑笑:“姐,原来你没醉。”蒋方橙一脚踢开他,慌乱踩着拖鞋,去了楼上,再把门嘭地一声关上。她对他的厌恶,已经是摆在了明面上。
第二天随宴早起。
他沿着大街小巷找兼职。
他该给家里回报了。
在开学之前,能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