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去就我去!"宁音猛地站起身,看向叶上秋,“万蛇窟在哪?”
叶上秋指向溪流上游方向。
宁音朝叶上秋伸手,“雄黄粉呢?给我!”叶上秋忙不迭将雄黄粉递给她。
宁音深吸口气,气势汹汹朝着溪流上游走去,边走边给自己打气,“不就是蛇妖吗?我今天就把他打来炖蛇羹吃!″可越走,她脚下就越抖。
溪流两岸,参天古木蔽日遮天,湿气氤氲。脚下是层层叠叠的枯枝败叶,每一步落下,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脆响声,虬结的枝桠间,数条色彩妖异的长蛇于林间垂挂游弋,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悦然的嘶声。
幸好在入山前,宁音身上洒有叶上秋给她的雄黄粉,悬挂在树枝间的长蛇并不近她的身,可对于怕蛇怕到了极致的宁音而言,只一眼便让她有了想逃的冲动。
她强忍住心头的惧意,继续往前走,不到百米,便只瞧见一洞穴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洞穴黑暗潮湿,一想到这可能便是叶上秋口中所说的万蛇窟,宁音脑子里止不住地幻象洞穴内长蛇满地的恐怖场景,顿时呼吸急促。算了算了,这地狱谁爱来谁来。
宁音打了退堂鼓,立马就走了回头路。
还未等她离开,一声怒喝响起,“谁敢擅闯本王洞府!”掌风骤起,自身后袭来。
宁音下意识侧身疾避,凌厉的掌劲擦着她鬓边发丝掠过,她心头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心随意动,光华已然在手,拧身便朝来者刺去。岂料刚一转身,却见来者竟硬生生收住掌势,浑身剧震,双目圆睁,骇然惊呼:“馆嬉!是你吗?!”
宁音握紧了手中的光华,看着面前与人无异、甚至可以说是俊朗非凡的男子,眉心心紧蹙,“什么嫔嬉?别装模作样,我今天来便是打你回去煲蛇羹的!“十八年了,你还和从前一样,但我不会认错,你就是嬉嬉转世!你若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你离开了十八年,我便画了十八年的你,所有的画像者都在里面,你来看,画上的女子就是你!”
“你是蛇妖?”
蛇妖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是,我是蛇妖,十八年前你和我说人妖殊途,说来生在与我相知相守,没想到转世之后,你竟成了一名修仙之人,你是来杀我的是吗?我等你好久了,不过在杀我之前,你能来看看我们的从前吗?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或许你看了之后,你会想起些什么。”宁音甚为疑惑看着面前的蛇妖,叶上秋不是说蛇妖以人为食,极其凶残?可她在他身上并未感受到丝毫的杀气与恶意。思索片刻,宁音收了光华。
“你要给我看什么?”
“跟我来!”
蛇妖转身进入万蛇窟中,宁音斟酌一二,咬咬牙还是跟着进去。刚走进万蛇窟,视野陡然昏沉,直到彻底步入其中,在镶嵌石壁上数颗明珠的映照下才看清全貌。
万蛇窟内怪石嶙峋,指尖不经意间触及石壁,只觉一片冰凉湿滑,定睛一瞧,水珠正沿着嶙峋的石壁悄然渗下,水渍斑斑。环顾四周,宁音这才发现这万蛇窟四周竞挂满了自己的画像。每一张画中的自己身旁都有一黑衣男子陪伴,两人言笑晏晏,看起来像是一对恩爱无比的恋人。
蛇妖紧盯着宁音脸上每一处细微表情,小心翼翼道:“这人是你,这人是我,这些都是我们曾经走过的地方,你还记得吗?”宁音表情茫然,下意识摇头,“我不记得了。”蛇妖神情变得异常落寞,“我早料到你不记得了,也是,都转世为人了,又怎么记得前尘往事。”
他走到石桌前,端起面前的酒壶往嘴里灌,“是啊,嬉嬉已死,就算你是嬉馆的转世,你也不再是她了,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劝我少喝一些了。”宁音走到石桌旁,“我们……曾经很相爱?”似是不愿意被人怀疑自己的爱情,蛇妖激动道:“当然,我们当然相爱,我们说好的这辈子都不分开,我也只想与你相守一生,如果,如果不是被那云仙师看穿了我的身份,馆嬉她不会死!”
宁音在石桌前坐下,低声道:“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你能和我说说你和嬉馆之间的故事吗?”
蛇妖一愣,“你想听?”
宁音点头。
“好,我说给你听。”
“很久以前,嫔嬉才五岁,救下了当年被仙师打回原形的我…“蛇妖和嫔嫔的往事如故事般凄惨美好,因为救命之恩而一见钟情,又因人妖殊途而生死相隔,妖王在九嶷山苦苦等待十八年,他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天终有一天会让他再次与嬉嬉相见。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等来了嫦嫔的来世。只可惜,她已不再记得自己。
蛇妖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见他眼神迷离,宁音趁机将雄黄粉洒入酒壶中,倒了杯酒给他。
端着那杯酒,蛇妖沉默良久,似是眼中有泪,他望向宁音,“棺嬉,你来这也和他们一样,是想杀了我寻宝的,是吗?”宁音不敢看他仿若心碎的眼睛。
“我知道,你也是来杀我的,没关系,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这里的一切,还有那个被封印的法宝,都给你!我是妖,人妖尚且殊途,更何况你我,你走吧,拿了法宝便走吧,我不愿伤你。”顺着蛇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