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避讳,就这么直接收拾行李,两个人一同去了机场,一起出发。婚礼前夜,森林里还举办了一场狂欢派对。林间摆着精致的餐桌,花草纹路的餐盘与森林的绿意相融合,酒杯在串起的彩灯下闪着光,觥筹交错。
席上,何若镜与秦泽坐得很近,话却说得不算多。即使如此,小她好几岁的沈云微竟也能看出他俩的特别氛围,悄悄将她拉到一旁要"审"她。
“难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沈云微显得兴致勃勃,“以前给你们介绍,你俩没兴趣。结果……现在.…”沈云微说得眉飞色舞,面前的何若镜却仍是一脸淡定:“说清楚点,听不懂。”
“好哇,镜子姐,我刚才可是看到了,秦泽一直在悄悄给你递吃的呢,眼神还直勾勾的,你俩难道没情况?“沈云微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犯疑的地方都抛了出来。
何若镜便一一驳了回去:“他离我最近,哪怕从客气礼貌这方面考量,也会帮我的。再说了,这位子难道不是你安排的?”“阿……确实是我……“沈云微一愣。
眼看着沈云微被绕进去,旁边那桌的顾絮影与秦牧都笑而不语,只望着何若镜他们若有所思。
而何若镜随即冷静地转移话题:“好了,明天就要结婚的人是你不是我,多把心思放在秦砚修那里吧,这才一阵工夫,他快要过来找我抢人了。”摆明了是问不出什么的,何若镜在感情上最有主意,不想告诉人时绝不多说一个字,而到了该说的时候,又极果断。沈云微也就作罢,但心有疑惑,纵使见了秦砚修过来,仍嘀咕纳罕着何若镜与秦泽的暧昧举动,在他面前分析得头头是道。派对只算是热场,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
何若镜与秦泽在周边酒店睡下。
次日一早,两人又与沈家姐妹,以及顾絮影秦牧等人一起帮婚礼的忙。这不是何若镜参加的第一场婚礼的,但却是最特别的。而从前她心里早有沈云微补办特别婚礼的预期,如今因为秦泽这层缘故,联想到秦砚修与秦泽堂兄弟的关系,更平添了一抹亲近。
秦砚修早已穿好了新郎西服,但身上有点紧绷,像是紧张了一夜。沈云微已穿上婚纱与平底的水晶鞋,轻盈灵动,由秦砚修帮忙化的新娘妆清透自然,头顶还戴着鲜花花环。
遵照沈云微的想法,婚礼一切的仪式都被简化。婚礼在清晨的森林开始,迎着第一缕光,鸟儿在风中唱歌,与《梦中的婚礼》和鸣。
沈云微身着婚纱,坐上小船,宛如晨曦微光中走出的精灵,沿着森林里的小溪流,缓缓驶向秦砚修站立的方向。
秦砚修也上了船,就坐在她的身旁。他们握紧了手,在同一艘船上飘荡。是同船渡的寓意,在船驶来时,何若镜发自心底为他们开心,也在下意识见,望了眼身旁的秦泽。
他们一起站在岸边,在溪水中撒着各色玫瑰花瓣,花瓣流淌着向前追赶小船,与林间的野花一起,汇成莫奈的绮丽油彩。他们见证着船儿抵达终点,见证这对新人相拥接吻。而在众人欢笑欢呼时,他们也在悄悄紧紧相挨,花雨下,似乎是秦泽先一步主动牵住了何若镜的手。
何若镜回握住他,听他在自己耳边低语:“或许这就是幸福吧。”看到沈云微与秦砚修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幸福。同时,能与何若镜同处在此处,见证旁人的幸福,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这幸福,之于何若镜,很可能是见惯了的。可对于秦泽而言,却透着不可思议。
感受到何若镜手心传来的温度时,他一时恍惚。他好像真的真的……开始设想起,如果此生有幸,他与何若镜的婚礼该是什么样。
恐婚多年的他,在这一刻并不惊惶。
萦绕在心头的,只有种憧憬,强烈到整个大脑都兴奋着,心脏将要跳出胸腔。
如同太阳,渐渐升高了,热起来,整片森林都被照亮。这样的心情,好像又叫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