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说不出的潇洒落拓之感。这人手里握着一支双钩枪,在树下站着,一眼看去身上破绽颇多,但叶昕不敢小视。
崔琰二话不说,手中长鞭已挥了出去。
青衫男子长枪一点,瞬间在空中已刺出十几枪,枪尖都在长鞭招式空隙处。崔琰脸色慎重,两人一边打,一边飞速移动,穿过小半个林子,已能听见潺潺水声。
在两人交手时,叶昕动了趁机逃走的念头,可脚才一动,崔琰竟能立刻察觉,微微分神看了过来,青衫男子似也猜到什么,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过来。叶昕不敢轻举妄动。
王亦泽带着两个王氏弟子追了上来,见崔琰与叶昕都在,大喜叫道:“今日让你们这两个魔教法王性命难逃。”
王氏弟子挺剑就要过来,王亦泽看着两人交手,一个长枪闪如星芒,一个鞭法如神,劲风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声势惊人。旁人若是冒然插入只怕要被识伤。
“先擒妖女。”
两个弟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是王杉,当初还曾照看过叶昕一段日子。自打他听说叶昕真实身份,就有荒谬不真的感觉,眼下看见叶昕孤零零站在一旁,想起从前相处的日子,有些不忍动手。
王杉后脑勺被王亦泽重重一拍,“想些什么,她是魔教妖女,害人无数”叶昕听见了,立刻插嘴,“倒也没有那么多。”王亦泽太阳穴直跳,“闭嘴,你把天权害到如此地步还不够?”叶昕面色一黯,不再言语。
王亦泽没有丝毫心软,不等两个弟子回应,移步向前,手里挥剑袭来。叶昕手无寸铁,一掌拍出,将他的剑格开,同时手腕一转,拂向王亦泽的穴道。
王亦泽剑法追风逐电一般,可对上叶昕,心下颇为奇异,只觉得对方招式诡谲多变,不但角度刁钻,还总在他招式衔接之时攻来。王亦泽暗骂一声狡诈。
两人交手十余招,他看出叶昕有伤在身,力有不逮,招式越发急逼过来。叶昕抬起头,秀眉微蹙,眼里含了一丝泪光,王亦泽哼了一声,心想少来这套,骗了天权还想骗我不成,他拉着一张脸,正要催促王杉两人过来堵住她后路。
可叶昕泫然欲泣,却没瞧他,对着崔琰喊了一声,“崔郎。“声音百转千回,引人遐思。
崔琰眉头紧皱。
“你快着金书走,这里有我阻挡一阵。"叶昕说着,身上忽然一股气势攀升,杀气凛凛。
王亦泽打起十二分精神,见她忽然手一抛,有什么暗器夹着内力散射过来,他骂了一声卑鄙,往后骤退,王杉两人也知道花间派毒物暗器的厉害,不敢上前。
王亦泽以手遮面,身上被撒中,却不觉得疼,只是寻常的沙士,他一怔,忽然意识到什么,甩手一看,叶昕趁着刚才他后退的须臾功夫,已经飞速后退,如乳燕投林,眨眼就在林中不见。
一股热血冲上面门,王亦泽大怒,青衫男子道:“莫让她逃了。”崔琰长鞭挥动,在空中炸开若干蓝色电光,攻击波及范围极广,将青衫男子和王亦泽都阻拦住。
王亦泽刚才上当,此时正恼,对崔琰撮着牙花子道:“啧啧,堂堂花间派法王,到这个时候竞被女人抛下,真是可怜。”崔琰反唇相讥,“比不得玉衡君江湖经验丰富,躲避沙石及时。”王亦泽险些气个倒仰。
青衫男子又提醒一声,王亦泽不再啰嗦,往林间疾行。崔琰此时跟着一转,长鞭一头忽然弹起,将青衫男子的袖袍抽裂一片,手臂上流了一行血,是刚才分神被伤到。崔琰轻功也是了得,脚下一点,后发先至,竞是赶上王亦泽,也朝叶昕离去的方向追赶去。叶昕刚才一路蓄的力,此时全力施展,身边树影幢幢飞一般后退,耳旁全是风声。暮色笼罩在山间,甚至泛起一层薄雾,她根本不能辨别方向,循着水声而去。
身后有细微声响,是有人追上来一一叶昕也没指望刚才唬了一下王亦泽就能立刻逃脱。青衫男子武功深不可测,又有王亦泽带着一众东洲王氏,再不想办法脱身,恐怕就再也走不了。
她疾行穿过一片密林,很快便见着河水,此时已是春末夏初时节,但夜间河水依旧冰冷,四周一片漆黑,只听水流湍急的声音就知道河面下的激流如何泌涌。她有片刻的犹豫,手在身前摸了一下,略硬的触感提醒着她金书的存在。叶昕咬牙,若真是神书,让她穿越到了这儿,就不会轻易被毁。山谷各处出口都有把守,她能想到唯一逃脱的路线,只有眼前。身后忽然有一道劲风袭来,她侧身躲避,只见身旁的树桩上留下细小的坑洞,如此内劲,难以力敌。叶昕心一狠,纵身跳入河中。崔琰一路被青衫男子以长枪阻扰,不得不回身应付,并未能甩开众人,几人来到河边时,已不见叶昕踪影。
王亦泽本大步奔至河边,仔细打量,却也看不出任何痕迹。崔琰目光略沉,奔雁甩出,又与长枪对了一招,内里撞在一起,如响了个闷雷似的。激斗中,他忽然身体飘忽飞出,朝着河面坠去。王亦泽大惊,出手阻拦已是不及,只听噗通一声,崔琰也入了水。青衫男子几步赶上来,将长枪往河中猛力一掷,观察半响,他回头对王亦泽问道:“你怎么还不跳?”
王亦泽经不得激,马上脱外衣,王杉两个上前拦住他,说“水流无形,天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