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孩子,叹了一口气,嗓声更是暗沉,“琳琅,事已至此,我们能不能就此揭过。你去劝劝你哥嫂,得饶人处且饶人,可好?”沈琳琅没有回答。
一阵沉默,延伸到外面。
玉敬贤不虞地睨着沈青绿,暗道若不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亲妹妹,他们一家人该是何等的和乐融治。
“大哥,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给我记着,阿离才是我们的亲妹妹。"玉敬良瞪回去的同时,白了他一眼。
他一恼,“亲的又如何?”
“亲的确实不如何。“沈青绿冷冷地道:“比如说你。”这时屋内传来沈琳琅悲伤却坚定的声音,“不好,我做不到!”紧接着门从里面一开,玉之衡一脸怒容地出来。玉敬贤下意识避到一旁,人已到了玉敬良身后,玉敬良轻哼一声,“你平日里和父亲最是亲近,这时候怎么不跟着?”“父亲正在气头上,我们当儿子的岂能触他霉头,让他清静即可。”玉敬良见沈青绿已经进屋,立马跟上。
玉敬贤犹豫一二,也随他们而入。
沈琳琅背对着他们,一手撑着桌子,从那姿态来看就在是十分难受。听到动静后,她似是抹了一把脸,再转过身后,那微红的眼眶,以及表情中的难受,哪怕是尽力装作无事的模样,亦是徒劳无功。“娘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玉敬贤先走,玉敬良被催促后再走,沈青绿留了下来。她扶沈琳琅坐下,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就那静静地陪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沈琳琅情绪平复过来,羞赧地道:“阿离,是娘不好,让你们跟着担心了。你爹他最是孝顺,出了这样的事,他才是最为难的那个,免不了有些两头不落好。”
一室的富贵奢华,也盖不住她眼底的失落。沈青绿没有应和她的话,而是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她接过茶,捧在掌中,然后小小地抿了一口。“娘,你能不能说说你和父亲当年的事?"等她神色缓了些,沈青绿终于开口,问的却是与眼下完全无关之事。
她乍一闻言,先是微微一愣。尔后眉眼渐渐泛起柔情,神色也陷入回忆中,伴随着过往的甜蜜,和自己的女儿娓娓道来。她险些撞上玉之衡后,自是下马与人道歉。玉之衡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掩清俊儒雅,面对她的道歉,哪怕是声音都在抖,说话也磕磕巴巴,却连说自己不碍事。因着打小习武的缘故,她接触的男子自然也比寻常的闺阁女子要多,不仅胆子大,也少些女儿家的矜持害羞。
当她由于心生好感而盯着人看时,玉之衡是脸红耳朵红,看上去很是害羞腼腆。
“我那时就想着,他又不是姑娘家,怎么能脸红成那样,还真是有趣得紧。”
说到这里,她眼睛都是亮的。
沈青绿与她相反,眸底一片晦暗。
“那后来呢,娘和父亲还见过吗?”
“说来也是巧,还真让我们再次遇见。我有个好友,也就是慕霖的姑姑慕妙华,她那时爱凑趣,硬拉着我去什么雅会,说是看热闹,如此一来,我与你父亲又碰着了。”
举子们提前进京,不光是提前熟悉环境,就近温习准备,更多的是想有所收获,或是结交什么人,或是展露自己的才名。如此一来,大大小小的雅集诗会应运而生。而很多欲拉拢人才,还有意榜下捉婿的人家,也会借着这样的雅集诗会筛选自己想要的人。她和慕妙华是高门嫡女,自然不可能这么选夫家,她们就是去凑热闹。谁料她在一群学子之外,看到明显不融于人群,默默远在一旁的玉之衡。玉之衡身态优越,长相不俗,很快吸引不少人的注意。“你父亲是真傻,那些个姑娘围着他,他还当别人是想找他讨教诗词文章,连连谦虚说自己才学疏浅,并向她们推荐举子中一些才名远盛之人。”“那父亲推荐的那些人,可都是青年才俊?”“要么说他傻啊,不解风情,推荐的那几人才学倒是极好,却成亲的成亲,年长的年长。"她“扑哧”笑出声来,一扫之前眉间的郁色,英气明朗如同正知情爱之年的少女。
沈青绿却笑不出来,傻的人不是玉之衡,而是她。从她的叙述中来看,她看到的是一个为人正直,不屑结党营私,不解风情的好男儿。而沈青绿听到的却是一个颇有心机,城府较深的人。“娘,这么说来,姑娘家若是喜欢一个男子,也能大庭广众之下示好,对吗?”
她正了正色,生怕误导女儿,“自持身份的姑娘,当然不可能那样,那些啊要么是商户小户女,要么就是一些庶女,倒是没有太多的顾忌。”沈青绿了然。
玉之衡对那些示好的姑娘们不是不解风情,而是没看上。“你父亲为人正直,不知投靠献才于人,金榜提名之后,好些名次不如他的人因着有投身之处,或是自身家世过硬,或是成为哪家的女婿,陆陆续续领到差事,唯有他孤仃仃地留在客栈,还生了病。”她找去的时候,玉之衡正发着烧,人都有些晕晕沉沉的,连站都站不住,倒在她身上。好在她自小习武力气还算大,一把将人托住。那几日她日日前去照顾,情愫渐深,主动表明心迹。玉之衡得知她是将军府的嫡女后,拼命地说自己高攀不让,还赶她走,越发让她坚信自己没有选错人。
“旁人都说你父亲高攀,我却是知道对于我将军府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