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众社死。
之后为同社团的好兄弟出头,却发现校外欺负他的人只是高中生,最小的那个初三刚刚毕业,见到他后不知从哪来的亲切感,抱着他痛哭,诉说悲惨的过往,事情也从“整治小混混”变成了“关爱可怜儿童”,季知秋被迫当了大哥,请他们吃了好几顿饭…其实除了他的好朋友,从没有别人受过迫害,因为这帮孩子根本就不敢,而他的好朋友只属于主动碰瓷,钱包摔在了他们的脚下,只能不拿白不拿。
别人口中的季知秋总带着传奇色彩,但陆余年亲眼见过的季知秋则更加的鲜活,更像是个普通人,有自己的小脾气有丰富的感情。季知秋也有灵感枯竭的时候,崩溃的仰天无声尖叫,目光呆滞的看会儿天后,又用头撞墙,鲜活的有些过分了,像是精神错乱。下了课,气喘吁吁地冲进食堂,在最受欢迎的窗口排第一名,一边啃鸡腿,一边幸福地差点流泪。
偶尔受了打击,垂头丧气地独自走在路上,但不用人安慰,只过了一会儿,他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陆余年收集全了这些细碎的拼图,明明没有跟季知秋相处过,甚至季知秋都不知道他的姓名,他却在心底拼凑出了一个完整又真实的季知秋。他终于明白第一次见面,为什么阳光照过来时,他并没有躲避式地眯起眼睛,也没有注意到季知秋怀中的花束。
因为季知秋本身的存在比阳光更耀眼,比花束更鲜艳,让他每次深陷在死水中时,总能被拯救。
他突然想起了那次见面,蹭在白衣服上的颜料,只是寥寥几笔就点缀的如此生动,也永远不会褪色。
但季知秋自始至终都没有来听他的演讲,他们也没有正式见面的机会,就像有一支无形的笔,将他从季知秋的世界中抹掉了。直到那夜在酒吧。
他看到季知秋脸颊因为醉意变得驼红,跌跌撞撞却又无比坚定地走了过来。眼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明亮些,仿佛缀满的光点,因为羞赧,睫毛不停地轻颤着,像是黑天鹅在扇动翅膀,却始终没有逃避似的移开目光,充满渴求的看着他。
手抓着他的衣领,踮起脚靠得更近,两人呼吸交融在一起,但在吻上之前,他推开了季知秋。
他觉得季知秋喝醉了,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但他却是清醒的,不能乘人之危,便提出要送季知秋回去,还要帮他买解酒汤。季知秋愣了几秒,他呆愣时也非常可爱,陆余年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尸□。
季知秋回过神来后,有些着急地提出要走个直线,证明他没有喝醉,但又觉得这太傻了,像是人喝醉后才会提出来的要求;之后又提出做酒精测试,但他的渴求在沉静的目光中慢慢消融,主动示好却被拒绝,难免有些失落,他尴尬地抿了抿唇,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身后,似乎想要离开。察觉到季知秋的意图,陆余年心头突然抽搐了一下。在大多数时候,陆余年都能控制自己的眼神和表情,但心跳骗不了人。在不断加快,如轰鸣般的心跳声中,他突然读懂了季知秋的意思。季知秋喜欢他,想要跟他亲近。
他不觉得这是正常的交往步骤,但愿意配合季知秋。毕竞他们两个本来就有年龄差,而他竟在这般年纪就把生活过成一潭死水,需要靠他人的温暖和能量才能重新复燃,更能代表他跟季知秋的思维差距。退一万步讲,这只是步骤有所调整,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感谢命运的垂青和怜爱。
也感谢天使一次又一次地把他从死水中拉了出来。他低头吻住了天使,天使名叫季知秋。
他会倾尽所有,给天使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不枉天使亲自来渡他这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