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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中的恶魔(2 / 4)

精神力的渴求。

而怪物却哪一个都不曾放过。

那头被阿斯兰在精神力深处压抑、冰封太久的怪物已经馋疯了,他此刻就像是狗一样,低着那过于巨大的头颅,吻部微潮,几乎完全抵着那泉眼,疯狂渴水一般汲取着全部的甘泉。

怪物嘶鸣低喘,银白色的复眼倒映出小虫母漂亮的身形。他的喉头生理性地痉挛紧缩,背脊微颤,连带着生长出来的狰狞骨刺也簌簌摩擦,彰显出了此刻属于野兽一般的兴奋。珀珥呜咽着颤抖,白皙柔软的手臂后伸着似乎是想要抓挠怪物的吻部,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时间。

可那些苍白色的鳞甲太硬太滑了。

它们几乎严丝合缝,密匝匝地生长在一起,不仅没有给小虫母抓住的机会,反而让怪物借着他轻微撑起身体的空隙,抵着沾染水光的吻部,将蛇信探到了深处。

那一瞬间,珀珥感觉自己大脑内的弦彻底崩断了。一一意识断裂,残存的神志被刺激到彻底迷茫。珀珥就那般蜷缩着,虫翼颤抖,尾勾蔫蔫地耷拉在身后,蜿蜒出一抹流畅的弧度,只余根部闪烁着轻微黏稠的淡金色蜜光。“湿……”

“都弄湿了……到处都是鸣鸣……”

“脏的……

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委屈,蜷起来的小虫母鸣咽出声。浑身上下都湿漉漉一片,柔软的皮肤在此刻泛着不正常的红色,从面颊、耳廓,延伸到脖颈、锁骨,甚至是胸膛腰腹,还有各处关节。明明是阴冷的山洞深处,可偏偏珀珥却觉得自己被放在火焰上炙烤。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被穿在铁签上的肉串,明明已经熟透了,可那讨厌的用餐者还是不停地用滚烫的火焰烤他,用那沾满调料的刷子刷来刷去,似乎非要烤出他全部的水分才罢休。

都成珍珠干了……

都已经没有水了,为什么还要烤?

阿斯兰也好环……

呜鸣呜阿斯兰怎么也开始欺负他了。

本就因精神力消耗一空而难受的小虫母又委屈又难过,他迷迷糊糊地哭着,又努力撑着手臂想要爬走,可尾勾又被恼人的怪物含在嘴里,一下又一下用那坚硬的利齿摩擦着。

他快要融化掉了。

…鸣珍珠的尾巴要被吃掉了。

阿斯兰是准备把他彻底咽到肚子里吗?

不论是阿斯兰的人形态,还是那过于庞大的原始形态,他们对于小虫母来说都很大一一

每一次精神力饲喂的时候,当珀珥坐在阿斯兰怀里自然垂下双腿时,他的脚尖才能碰到阿斯兰的小腿。

如今,人形态下明显的体型差,在阿斯兰转变为原型后更是成倍剧增的,他们之间的身体差距大到挣扎、蜷缩的小虫母,甚至没有苍白色怪物的脑袋大。就好像是落在雄狮面前的小奶猫。

逃离…是完全不存在的。

这头怪物已经快要渴疯了,他只一个劲儿地舔着小虫母的皮肤,从头到脚,从虫翼到尾勾。

连那温润浅粉的脚趾都不放过,又坏又野。甚至如果珀珥伸手打他、推他,怪物只会张开纵裂的口器,将小虫母的手臂也含着舔一舔。

像是吃糖一样,哪里都闻一闻、尝一尝,恨不得把小虫母整个含在嘴巴里藏起来。

山洞深处隐秘的甜香一点一点向外飘散着,即便有银白色的菌丝凝聚成帘幔避开洞外的窥视,可对于五感敏感的白银种来说,气味是这冰天雪地下最好捕捉到的。

俯倒在雪地里等待伤口愈合的暗棘骤然睁眼。那双暗红的复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他哑声喘息着,随即如某种饿疯的野兽竭力仰头嗅闻着空气里的味道。

好甜……

好甜好甜好甜好甜。

怎么会这么甜?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甜的东西?

几乎是暗棘嗅闻到的同时,他体内那些破碎的内脏似乎都暂缓了剧痛,隐隐有种轻柔的温暖浮动着,开始加速他体内体外伤势的愈合速度。太香了。

甚至伴随着这股已经变淡了很多的蜜香,同时还飘散出丝丝缕缕的精神力。似是可怜的小虫母难耐又受不住而溢出来的呜咽,轻飘飘的,不存在有任何威慑、防备的意图,只是那么轻柔、软和,如高空浮动的云,或是草丛间生长的花。

…这样柔软的感觉,让暗棘隐隐有种古怪的熟悉,就好像是那曾将他从黑暗中唤醒的、来源于精神力的呼唤。

那么轻柔、那么温暖,是他,也是每一个被冰封在霜雪之下白银种的救赎。长达数千年的黑暗与沉睡,环绕着的是无法被驱散的死寂与寒冷,当所有那尔迦人都搬离名为艾瑟瑞恩的土地后,深埋在冰雪下的白银种便成了被抛弃的垃圾。

于是瓶中恶魔将一切的恶意与憎恨,降落在了无法救治他们的虫巢之母身上;又将全部的希冀与渴望,寄托在了那道唤醒了他们的声音上。而暗棘便是其中最为偏执的恶魔。

最浓烈的恨意与最疯狂的爱意,都因为时间的酝酿而走向一个极端的变/态程度。

当暗棘想要杀死虫巢之母、生啖其肉的同时,他也病态般地在自己的臆想中,愿为唤醒自己的声音献出自己的一切-一从肉/体、生命,乃至灵魂。

此刻,暗棘艰涩地吞咽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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