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恢复。”
他抓起案头的翠绿笔洗,将其往地上一洒,看着清水在地上晕开,冷笑道:“既然天不下雨,朕就用人力来救朕的子民,告诉天下人,人定胜天!“对于那些意图囤粮发灾难财的,不管是何身份,即使朕的亲族,也定不轻饶!尔等明白?"李世民声音压得低沉,凤眸闪过一丝戾气。去年发生的事,今年可不会让那些人轻松逃过。魏征、房玄龄、杜如晦等人齐声道:“遵旨!”离开显德殿,杜如晦拉住房玄龄、魏征,低声道:“某之前收到秘报,陛下派人在洛口仓收购粮食,荥阳郑氏不仅与其争粮,并且在关中散布旱灾谣言,低价收购私田。”
房玄龄眉心紧蹙,叹息道:“荥阳郑氏……”陛下可不如太上皇那般好说话,莫说一个百年世家,就是北边的突厥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这样的五姓七望,不是明摆着提醒陛下收拾他们。魏征闻言眯起眼,“巧了,正好给陛下递刀。”之前曲江宴,荥阳郑氏的子弟可是跳的厉害,陛下窝着火呢,如今若是再冒头,这棵百年老树可就要被砍了。
夜晚,月明星稀。
长安西街,郑氏别院里此时灯火通明,歌舞升平,主座的郑家郎君端着酒杯轻笑,“去年旱灾让陛下逃过一劫,今年的科举让寒门子趁机上位,如今关中旱灾眼看有重演去年的征兆,我等要把握机会!”底下人对视一眼,有人附和,有人蹙眉。
“若是春雨降临,我等囤积的粮食不是砸在手中。”“陛下私底下命人囤了那么多粮食都不怕砸在手中,我等怕什么?”“哈哈哈!该让陛下知道,离了世家,他连赈灾的粮都无法凑齐!”“也是!虽然可能有些损失,不过若是能为荥阳郑氏争一口气,也是值得的。”
主座的郑家郎君含笑点头,关中即使遭灾,也妨碍不到他们,天下越苦,他们世家才会越富。
次日,李摘月前往显德殿,正巧在殿外遇到魏征。魏征见到她,胡须微翘,拱手一礼,“武威侯!”“!"李摘月被他如此郑重的样子吓了一跳,“魏…魏阿翁,贫道惹到你了!”
魏征见状,捋须一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在下听闻你与长乐公主给你的小黑驴招婿,老夫府上养了一头小灰驴,性子倔强,却极通人性。”“…“李摘月抹去额头的虚汗,无力吐槽。原来是要给浮云牵红线,想当月老,可以大大方方,不用态度这般热情,让人不适应。
她疑惑道:"魏阿翁也养驴?”
她没听魏叔瑜说过这事。
魏征正色道:“此驴非同寻常。”
李摘月竖耳聆听,难道魏征的驴有什么奇遇。魏征停顿了一下,“那只小灰驴是老夫在洛阳所得,当时它故意顾烂了崔氏子送给考官的礼单,让老夫颇为喜欢,就买下了它,平时喜欢躺睡,清晨与鸡一起鸣叫,唤醒众人。”
他目光深远,缓缓道:“武威侯送给陛下的科举新策,便如这倔驴,不讲门第,只论才学。”
李摘月钦佩地点点头。
不愧是读书人,这给寻常小驴牵红线,也能说出警世大道理。“呃,魏公,给浮云招婿之事,主要是长乐公主在忙,要不我与她商量一番,她若是同意,我就不反对,如何?"李摘月有些纠结道。这两日,长乐公主真的命人牵了好多公驴,看着都溜光水滑,十分健壮,但是浮云都没有看上,见面时,不是互相撂蹶子,就是相互址牙喷气。她推测可能因为浮云的发情期没到,当然也许纯粹没看上。魏征点头,“夫人明日进宫,她若是遇到长乐公主,会与公主说这事。”李摘月:…
看来魏征已经将各种情况都想到了,不过如果驴不行,这事也不成。就不知道魏夫人的口才有没有魏征好,能不能将长乐公主哄住。魏夫人出自河东裴氏,虽为世家女,却无半点骄矜之气,反而练就了一副伶牙俐齿。
将长乐公主哄得一愣一愣的,当天傍晚就派人去魏府给魏家小灰驴套上了锦缎鞍鞘,由宫人牵着送进宫了。
而且魏夫人还给小灰驴出了一半的聘礼。
魏家小灰驴虽然长得其貌不扬,但是性子温和,到了紫薇殿的驴棚,十分适应,也不和浮云争食,最重要的是,浮云对待这只陌生小灰驴还算良好,等到第二日,就允许它占自己三分之一的食槽。李摘月见状,也就不说其他,给萧静玄写信,告诉他现在浮云不得了,长乐公主亲自为它招婿,夫婿人选都是长安豪门贵族家的驴,最后选定的驴婿也是出身清流,乃是谏议大夫魏征家的爱驴,比他们有出息多了。收到信的萧静玄:…
看到他表情奇怪,接过信的萧翎:…
萧翎环顾了一下他与徒弟如今所处的落败偏院,长叹一口气,“静玄,要不咱们投奔武威侯吧!”
他与静玄不知比摘月年长了多少岁,如今,居然混的还不如摘月。哦……现在还不如浮云这头小黑驴,得亏当初将驴留给摘月了,否则,浮云跟着他们,知道自己错过了这等好日子,肯定要咬他们的。萧静玄嘴角一抽,“舅舅,都什么时候,还在开这种玩笑!”萧翎大手揪着胡须,摇头道:“贫道可不是打趣,现在你我在兰陵无依无靠,还要给皇帝干活,着实不好,不如跟在摘月身边,摘月不是在信中说了,她要在长安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