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来。”
万一它们饿了,说不定还会找过来。
她转身就往屋子里走了,自然也没看见屋檐的阴影处那只白猫正悄悄探头,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
小奶猫细声细气地"咪呜"了一声,就被白猫叼着后脖颈,一个跳跃消失不见了。
因为出汗的缘故年元容换了身干爽的衣裳,按照每日的惯例去给福晋请了安,回来后就见采薇采芙几个小宫女收拢着箱笼里的衣裳,里边还有几匹她没见过的料子。
“这是哪来的?”
年元容走近细看,这才发现除了今夏针线房那边送来的衣裳外,还多了一件退红色的骑装,上边还勾着金线的边,旁边放着同色的马靴和护腕。采薇福了福身,眼中带着掩不住的喜色:“回主子的话,这是方才王爷差陈公公送来的,说是下个月木兰围猎,特意为主子备下的。”能跟着王爷出巡塞外这样的盛事,换在前几年基本上都是李侧福晋跟着的,如今轮到她们主子,叫采薇觉得平日里遇到棠梨院的人,自己腰板都能挺得直直的了!
年元容拿起那套骑装细看,只见骑装的料子是上等的杭绸,既柔软又挺括,袖口和衣襟处用金线绣着细密的云纹,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痕迹。她展开上衣比了比,与自己的尺寸竞分毫不差。不比形制宽松的氅衣,骑装还是比较贴合身材的,针线房近来也没有人给她量尺寸……年元容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带着手里拿着的骑装都烫了起来。“王爷还赏了这些下来呢!”
采薇兴冲冲拖出一个红木箱子,箱盖一开,里面竞是全套的狩猎行头:牛皮制的箭筒、一副小巧的鹿皮手套,还有一顶轻巧的帷帽,帽檐四周垂着细密的银丝网,既不妨碍视线,又能防着林间蚊虫,可以说考虑得很是周到。年元容看着眼前这些能让人眼花缭乱的东西,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闪过一句一一
差生文具多。
她虽然和胤祺说自己和二哥学过跑马,但所谓的“跑马",实际上就是她坐在马上,二哥站在前面牵着她走,大概慢悠悠的转了一圈又一圈。至于她?
当时她紧张得死死攥着马鞍,连缰绳都不敢碰,更别提策马奔驰了。“主子?“采薇见她出神,轻声唤道,“可要奴婢们伺候您试试这骑装?”“先收起来吧。”
年元容有些尴尬地笑笑,她正犹豫该怎么向胤褀开口讨要一个教教她骑射的师傅,就见采芙匆匆从外边掀帘子进来:“主子,王爷身边的苏公公来了,说王爷下午无事,让您换上今日送来的骑装,也好要带您去庄子上试马。”每年乌珠穆沁草原都会进几十匹马入京,恰好今年赶在了木兰围猎前,胤慎想着上辈子没听元容说过自个儿会骑马的事情,干脆想趁着这段时间先给她选一匹温驯的马儿练练手,到围猎的时候不至于太过无聊。好突然的事情,完全没有给她准备的时间。铜镜中的女子一身退红色骑装,腰间束着金线刺绣的宽带,衬得腰肢不盈一握,很是好看。
可年元容却无暇欣赏自己的美貌,满脑子都是待会儿如何在胤祺面前蒙混过关。
待收拾妥当,年元容便上了轿子,跟着侯在外边的苏培盛往前院走去。她到前院的时候恰逢胤祺刚指点好弘时的功课,父子两个不知道说了什么闹了点小矛盾,弘时眼圈红红的,气鼓鼓地坐在桌前收拾自已的小书包。一转眼,就看见坏女人年侧福晋坐在轿子里。都怪她!要不是因为她,自己现在怎么会在前院,天天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还老被阿玛骂!要是还在棠梨院的话,额娘肯定待他好的不得了,也不用天天念书,起不来的时候和师傅告个假就好了……弘时低下头假装没看见年元容,一溜烟就钻进了自己的屋子。他才不要给坏女人请安!
胤祺真的被这个儿子磨得没脾气了,他先前以为弘时如今年纪还小,刚启蒙没多久,只要他选几个性子清正不阿的师傅教导他,他总能走上正途的。却没想到他的性子实在顽皮,或许是天生就不爱读书的缘故,如今他硬按着弘时念书,父子两个处得和仇人似的,比起十几年后更是不逞多让。可他总不能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完全不管吧?胤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又一口气,看见年元容,就想起她上辈子劝自己,说儿女都是前世的债,说不准就是他上辈子欠弘时良多,所以这辈子他来还债了……可他这也还得够了吧。
他摇摇头,走出了院子。
“走吧。”
年元容完全没看轿外发生了什么,直到胤祺看起来有些疲惫地上了轿子,她才好奇道:“王爷怎么看起来累得慌,是朝堂上出什么事了吗?”“朝堂上倒是没事。”
有事的是家里。
胤祺收回挂在弘时身上的思绪,打量了下年元容笑道:“退红色穿在你身上倒是好看。”
年元容赞同地点了点头。
如果光论五官长相来说的话,她其实是很标准的淡颜,可偏偏她遗传了年夫人的冷白皮,穿这样艳色的衣服反而更能衬托出貌美。到了前院门口,轿子便换成了马车。
胤祺带她去的庄子在京郊,距离雍亲王府有好长一段距离,年元容难得大起胆子,悄悄掀开轿帘的一角,她还小心去瞥胤祺的神色,确保还没有什么反应之后再探出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