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喂,你又在干什麽?快点给我下来,这样很危险。」明明是训斥的话,他的语气却明显底气不足。
「危险的话,你就扶好我。」她应得理所当然。土方看了眼旁边的副驾,千茶刚才顺手把他腿上的金属量角器扔了过去。要是现在贸然挣扎,或是将她推回旁边,都可能会伤到她。进退两难的土方双手悬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扶住了她的腰侧。他只是怕她受伤而已。
「好了!我现在扶稳你了,你赶紧下来!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那我就逢人说是你逼我的。」
「你这傢伙…」
千茶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恼怒,伸手便去扯他脖子上的领带。土方像触电般抽出一集手想要阻止,却没她的动作来得快。刚才还繁在他颈脖上的领带已经被她扔到量角器旁边,她的手指灵巧地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隔着衬衣滑过他的腰腹,抽出塞在下装里的衣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完成了一整套动作。「平常不是喜欢穿低领吗?要去考察竞然穿得这麽正式,多少有些用力过猛了呢,副长先生。」
在暧昧的气氛下,打趣的玩笑显然变了味。彷佛他是特意为她而精心打扮一样。
「因为刚才那间店有服装要求,我才穿成这样的,你以为我喜欢吗……」他低声辩解着,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自然。
无论答案是或否,他也绝对不会承认。
整理完他的服饰,她又开始对他的发型下手。她挺了挺身,试图用更顺手的角度去调整他前额的头发。但无论如何,还是改不了这里的座位很挤迫的事实。土方僵硬地仰着脑袋,任由她的手拨弄他的浏海。清淡的莓果香气涌入鼻腔。
他不懂女孩子用的洗护产品,也分不清这是香水、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味道。
但比起刚才那些过于甜腻的香草味,这股清淡的气息显然更合他的口味。千茶试图把他那个明显的V字浏海分成两边,但无论她怎样弄,V字还是会供拢在一起。
车内突然上升的温度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的视线四处游移,最终停在车门把手上。他一赁手扶着千茶的腰,以免她跌下来,另一集手则将自己那侧的车门打开了。
「好了,别弄了。」土方有些不耐烦地拍掉千茶作乱的手。「没造型品的话是定不好的。衣服这样就可以了,别再拖拖拉拉的,赶紧下车吧。」
说完,他试着把腿伸出车外,但双腿被她压着,动弹不得。说实话,以她的体重,直接将她搬下车并非难事,甚至应该是对他而言更轻松的选项。
但外面是水泥地,她又穿着短裙光着腿。要是一个不小心让她摔倒,搞不好就会受伤留疤,因此他才迟迟没有动手。让身旁的女孩子受伤,对武士来说是失格的行为,即便对方攻速双S也一样。
然而,即使他已经出口提醒,千茶仍然不为所动,只是沉默地盯着他,眼里闪过土方看不懂的情绪。
「你到底想我怎样。」
他这是拿她没辙了。
无言相对半饷,土方终于等到了千茶的回应。「要是我说出口了,你真的会做吗?」
有些事即使不说破,也心知肚明。
虽然土方在男女之事上毫无经验,但也并非迟钝到听不懂她的暗示。他只是不愿细想而已。
无论是自己对她的心思,还是其他种种,只要一旦对她有了朋友以外的牵连,很多事都会变得復杂起来。
他不想为了一时冲动,给自己带来这些麻烦。YES or NO 向来是个简单的选择。对着别人,他总能毫不犹疑地选择NO,唯独在她面前,每一次的答案都是 or。
土方自认不是会轻易被欲望冲昏头脑的人。但眼前的种种刺激,确实让他有些动摇。
可什麽时候该做什麽事,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他抿了抿嘴唇,平常那些断然的拒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只能暗自认栽。
但他并不知道,在千茶眼里,他的沉默就是无声的拒绝。还真是讨厌死了。
明明期待她的触碰,却又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一边引诱她,一边又对她说教,彷佛肌渴的是她,强迫他的也是她。这种事应该双向奔赴才对,既然他已经表明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她也不会再纠缠下去。
管他真心还是假话。
她才不会惯这种死装的人。
「走了,别磨磨蹭蹭的。」
平稳的声綫不带半点温度。
土方半扶着她腰间的手忽然落空,被遮挡的视线也豁然开朗。千茶俐落地从他身上下来,拉开刚才在他监督下拉上的外套,自顾自地整理着裙襦。
等他下车锁好车门走到她身边时,她才抬头瞥了他一眼。「能走了吗?」她问,视线没有在他身上多停留。「嗯。」
得到确认,她便转身按着刚才导航的指示走,像是想拉开和他的距离一般,故意加快了步伐。只是土方的腿比她长,马上就追上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侧脸上。
方才娇媚勾人的双眸,此刻却像死湖般毫无波澜,甚至连多看他一眼也不愿。
平常和他一起走路时,她总喜欢整个人挨过来,像没长骨头似的,当中许是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