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S代表的是南极
很多人都对S都有点误解,以为所有的抖S都只不过是心理扭曲的变态。对此,S们通常都不会否认。
因为坦然承认自己是变态,反而能巧妙地避开人们的猜疑,从而掩饰他们埋藏在表面之下的同理心和洞察力。
正因为拥有这些特质,他们才能精确瞄准对方的极限所在,然后直刺软肋。唯有恰到好处的刺激与疼痛,方可让人心痒难耐、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一旦过了界限,那便只是单纯的恶人了。
冲田总悟正是上述所描述的典型抖S代表。相依为命的姐姐是个温柔好说话的人,这让他从小就对周遭的善意与恶意更为敏感。随着年龄增长,揣测他人心思和情绪变化成为了他的本能。不仅是工作所需,更是为了让他的恶趣味能够发挥得淋漓尽致。自从与千茶相识以来,他一直认为他们在这方面是旗鼓相当的,相逢后这种想法更加确定。
直到这天,他目睹对方在自己的挑衅下,没有急着反驳或咒骂,从容地吃完最后一口红薯,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从口袋裹抽出纸巾仔细擦手。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看不到一丝不悦或动摇的痕迹。她甚至能平淡地说出一句「难为你了,还得特意去查那些陈年旧事。」冲田明明已经做好了看她炸毛的准备,得到的却是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也对,她从以前就是这副模样,就连听到兄长病重的消息,也能若无其事地在他们面前开地狱笑话。
真不知道像她这种毫无人性的人,到底哪裹吸引了。「不难为,我们真选组毕竞是隶属幕府的警察,幕府相关的档案在资料室一翻就能查到。」冲田见状也没了刚开始的兴致,顺手拿起她放旁边的饮料喝了一温热的红薯与香草冰沙在口腔裹融合,对于不是特别嗜甜的人来说,也许是有些太腻了。
千茶的视线扫过他,只见他皱着眉,默默地将那杯他欣赏不来的星冰乐放回她手边。
那句看似挑衅的话,只要仔细解读,就能听出一丝隐晦的提醒:任何拥有权限的人,都能轻易查阅有关她家的档案。若她轻举妄动,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即使冲田有心护着她,恐怕也没那麽容易。既是提醒,也是试探。
当千茶得知土方因被见延组抢走风头而烦恼时,主动提出了为真选组收集情报,待时机成熟便能给他们递上一宗更胜见迥组的案子。先不说土方这个既要又要的混账,近藤向来对人没疑心,也就默许了她的提议。
至于冲田,他总觉得其中有蹊跷,却又无法具体指出哪裹不对劲,要知道她平常既不热心,也称不上正义。
最终,他认定她是对土方那傢伙旧情未了,否则也无法解释向来低调、事不关己的千茶,为何突然主动插手他们的工作。然而,这也让他重新思考那个被搁置已久的问题:浅井千茶究竟是什麽人?
为什麽她能够胸有成竹地和他们说自己能帮上忙?早在他们重遇那天,千茶就曾有意无意地提及,她是为了逃婚才离家出走的。
儒管冲田不知其中细节,但从她不愿让人记录目击情报、受伤也拒绝到医院诊疗的行为看来,她的出身并非于一般富裕家庭,更大机会是与某些政府机构有所牵连。
说到政府,那就只有……
江户幕府。
幸运的是,关于幕府相关世家的资料,真选组的档案库中也有所记载。或许是出于好奇,又或许是担心她会无意间触碰幕府的逆鳞,他带着姑且一试的心态,前往存放幕府资料的档案室。他很快就找到了那份印有着浅井家记录的文件夹。文件记录中,丹波国大名浅井有三子两女。几年前,在浅井与长子、次子先后亡故后,家族由分家接管,并将其长女被许配给分家子嗣。半年后,浅井夫人生下一遗腹子,当夜主宅突发大火,母子几人从此杳无音讯。
文件中关于她的篇幅,仅写了几句,简述她是谁的女儿,将来会成为谁的妻子。
然而,真正的千茶却远比这些苍白文字要鲜活得多。冲田读完这些毫不起眼的文字后,没有做任何记录或处理,只是它放回原处。
随后,他让山崎替他去打听了这个所谓的分家子嗣。原来年纪都能当她父母了。
除此之外,山崎更为他带来了更多小道的消息。冲田听完他的量报,用惯常的半威胁、半开玩笑的语气,让他把这些事都烂在肚子裹。
这种家族秘辛,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
真不知道她经历了这些后,为何还能像个无事人一样。按照常理,她不是应该藉机黑化,一边喊着「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所有人付出应有的代价!」然后展开一连串復仇行动,顺便发展后宫才对吗?然而她却像个无事人一样,待在歌舞伎町这个肮髅混乱的地方,悠闲地混着日子。
千茶拿起刚才被他无声嫌弃的星冰乐,喝了一口,清掉嘴里残留的红薯味道。
「嗯,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她轻描淡写的回复,彷佛冲田刚才那句话只是在提醒她阴天出门要带伞、天冷要多穿衣。
「就这样?」
「不然呢?」
四目交投。
沉默在对视的二人之间蔓延,双方都无意退缩。刻意用挑衅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