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怕是整只手都会被砍下来。“嘶。“他倒抽一口冷气,咋咋呼呼地跳开两步,指着内室的方向大声抱怨,“这什么待客之道啊?”
他抬手扇了扇眼睛,强行挤出几滴眼泪,朝沈闻霁哭诉道:“阿霁,合欢宗现在进门就先砍人了吗?”
听到他唤“阿霁”,谢昀卿闪身挡在了沈闻霁面前,面沉如水,眼眸冰冷如霜,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方才青衣男子起身,他便认出了来人,是晏叙。那个与沈闻霁相识多年,关系颇为亲近的男子。
他不曾想到,晏叙竟然能如此轻易突破合欢宗外围禁制,甚至大摇大摆直闯宗主寝殿。
况且看他轻车熟路的样子,来过可不止一次。谢昀卿的心猛地一沉,难以抑制的醋意瞬间涌上心头。“晏、叙。“他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语气森寒,“你为何会在此处?谁允许你擅闯宗主寝殿?”
晏叙被谢昀卿那淬冰般的语气冻得一哆嗦,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丝毫未咸。
他随意地摊了摊手,眼神在谢昀卿和床上发丝微乱的沈闻霁之间来回扫视,语气无辜,甚至带着欠揍:“我?我为何在此?”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谢道友,这话该我问你吧?我找阿霁向来如此,翻窗最快最省事,我们都心知肚明,倒是你…”
晏叙拖长了语调,上下打量着谢昀卿,重点看了看他明显刚从榻边起身的模样,挑眉道:"你这副模样,大清早的,从我们阿霁的塌前冒出来,才更可疑吧?”
“我们阿霁”这四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像根针一样扎进谢昀卿耳朵里。沈闻霁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争执:“你们别吵了,晏叙,你少说点。”两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站在内室门口,一脸头痛扶着额角的沈闻霁。好心累,简直想原地消失。
她一边挽住谢昀卿的胳膊,把人往后扯了扯,一边狠狠瞪了晏叙一眼,示意他闭嘴。
谢昀卿身子僵硬,唇角绷直。
沈闻霁戳了戳他。
虽然有些吃醋,但他还是听从地回头看她。沈闻霁随便扯了一件宽大的外袍系上,尽管遮盖严实,但还是隐约露出的纤细锁骨,以及未着鞋袜的赤足。
她刚想开口向谢昀卿解释,却发现他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沈闻霁:“?”
他怎么了?这又是闹哪门子脾气?
谢昀卿蹙眉看着她,一想到外面晏叙这小子,方才可能什么都看见了,醋意裹挟着怒火,冲垮了理智。
“出去。“他低喝一声,不再多言,身形如电,掌风裹挟着凛冽的灵力,毫不留情地向晏叙攻去。
他的攻势比方才的剑气更加迅猛,招招直逼要害,显然是动了真火。“喂!你来真的啊?阿霁,阿霁快管管他,要出人命了。”晏叙哇哇大叫,一边手忙脚乱地格挡闪避,他身法灵动,虽然险险避开,但明显落了下风,被逼得在殿内抱头鼠窜。但桌椅板凳却遭了殃,噼里啪啦倒了一片。“谢昀卿!你听我说……“沈闻霁急忙上前想阻止。谢昀卿将她轻轻推到身后安全角落,语气带着占有欲:“有什么话,等你穿戴整齐再说。现在,我先把这位不速之客,请出去。”他刻意加重了"不速之客"几个字,攻势带着指向性,几乎是将晏叙压着,往殿门方向驱赶。
晏叙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嘴里还不忘嚷嚷:“哎呀呀,误会,都是误会。谢道友手下留情。”
“沈闻霁,你救我啊,你看他,醋坛子成精了这是!”殿内这巨大的动静,早已吸引了更多弟子聚集在门外。他们不敢贸然闯入,只能挤在窗边偷看,见到之前温文尔雅的谢前辈,竞如此凶悍地追打晏公子,而自家宗主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站在一旁。顿时议论纷纷,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
“天呐,打得好凶。谢前辈这是醋疯了吧?”“晏公子也是,怎么偏偏这时候闯进来……“还能为什么?肯定是来找宗主的呗,他以前不就老这样。”“啧啧,这下真是修罗场了。”
“宗主魅力也太大了,两位这么优秀的男子为她争风吃醋。”“话本子照进现实了,快看快看,晏公子要被瑞出去了。”果然,只听一声巨响,伴随着晏叙凄惨的嚎叫,殿门被一股劲风猛地撞开。晏叙略显狼狈地被“请"了出来,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谢昀卿紧随其后,站在殿门口,看着揉着肩膀纰牙咧嘴的晏叙。他面色寒霜,衣袂飘飘,眼神冷得能冻死人,活是一尊煞神。“晏公子,有事请移步议事堂等候。宗主仪容未整,不便见客。”说罢,根本不给晏叙反驳的机会,反手重重关上了殿门,甚至还落下了一道隔音的禁制。
徒留晏叙一个人站在院中,对着紧闭的殿门跳脚,以及周围一圈看得目瞪口呆,窃窃私语的合欢宗弟子。
晏叙晃了晃被震得发麻的手臂,看着紧闭的殿门,非但没生气,反而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低声嘟囔道:“啧,火气真大,占有欲还那么强,看来真在一起了啊。殿内。
谢昀卿转过身,满身的冰冷煞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浓浓的委屈,夹杂着些许不爽。
他大步走回沈闻霁身边,一把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