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儿子关在一起,松老大亲自去请高大人时,不成想,他竞然带着江家小儿子跑了。”“松老大不在,我只能先带人去追,一路向西,凉山群山交叠,跑了最少有两座山,整整一天一夜,应该已经抵达凉州与岑洲交界处,薛郎君孤身一人突然冲了出来,从、从山崖中掉了下去。”
“我也不清楚那是哪座山,只记得那座山上有一大片桃林,过了桃林有一片金黄色的花丛,我听当时手底下人说叫什么,迎、迎.…“哦对,迎春花!那花长得好看,远远望去一片金灿灿的,名字也怪好听的,迎春迎春,当时也确实是春日。”
薛溶月看向净奴,净奴微不可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薛溶月问:“山崖下面是什么?”
林老二一愣,随即回答道:“就是石头,水什么的。应该是一处山谷,在两座山的缝隙,下面有溪水,石头,应该十分潮湿,或许会有水蛇。”薛溶月再问:“有树吗?”
“有!"林老二回答道,“薛郎君掉下去之后,我往下看了看,不仅有树还有草,石壁都长了好几颗树木,要不是被它们阻拦了视线,我好歹能看到人摔到哪里去了,回去之后起码能对松老大有个交代,也不至于挨了一顿责罚。”薛溶月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光,她稳住呼吸,沉声问道:“所以你并没有亲眼见到兄长的尸身?”
林老二点点头:“那地方邪门的很,长在石壁上的树木特别多,视线都被枝叶阻挡了,一眼根本望不到底。”
尽管极力忍耐,薛溶月的呼吸仍不可压抑的急促起来,她闭了闭眼,下颌线紧绷,心中泛起了波涛汹涌。
有树有水,没有亲眼见到的尸身,这些促成在一起,足以铺就出兄长坠崖后的生路。
林老二不明所以地看着薛溶月,张了张嘴,又给咽回去了。其实,当时薛郎君像是知晓山路一般,刻意领着他们往山崖边跑一样,可按理说若是知晓路,他应该往下山的路跑去,为何要将自己逼进绝路?林老二想了想,还是觉得是自己多心了,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有说出口。
“薛、薛娘..…“林老二看向气息奄奄的弟弟,开口说道,“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能不能放了我和弟弟离开,不需要千金万两,只要给我们两个一些上路的盘缠就……….”
“别急。”
薛溶月睁开眼,嘴角噙着一抹微妙的笑,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缓缓说道:“我还没有问完。”
林老二皱起眉头:“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有…话还未说完,只见薛溶月轻抬下巴,净奴瞬间会意,拿起布团重新塞回林老二和林老三口中,在他错愕惊惧的目光中,净奴将先前几个试图取代林老二答话的山匪拎了出来。
薛溶月拿出一只沉甸甸的钱袋子,里面金灿灿的金圆饼多的几乎快要溢出来,看得几个山匪呼吸急促,眸光大亮,止不住地吞咽口水。薛溶月捏起一块金圆饼在手心中抛了抛,目光从惊慌的林老二身上掠过,唇边的冷笑不加掩藏:“林老二刚才说的话你们听到了吗?”几个山匪点头如捣蒜。
将手中的金圆饼抛到他们身前三寸的地方,薛溶月开口道:“很好,只要你们能说出林老二没有提到的事情,以及他说谎的地方,谁说出来的最多,钱袋子里的金圆饼就给谁。”
话音落地,那几个山匪明显激动起来,净奴上前将他们口中的布团取出来,几人瞬间争先恐后,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气得身后的林老二唔唔大骂,挣扎着想要起身瑞他们,可惜自己倒是挨了好几脚。薛溶月被吵得蹙起眉心,站起身,示意净奴留下来负责审问他们几个,自己则走出了山洞。
凉爽的夜风拂面远去,混着烈火焚烧的气息,出了山洞,雨声便大了起来,不断敲击着老树枝叶,发出交错的滴答声。秦津靠在山洞前的石壁上,挺拔的背影被山洞内的火光照亮,如一把展露锋芒的利剑。
不远处的罗弘方几人已经被打趴下来,姬甸正带着人手将他们捆绑起来,罗弘方脸上不知是泪痕还是落雨,他脸憋得通红,一双阴冷的眸子死死盯着秦津,眸中还含着水渍,像是在看负心汉。
薛溶月觉得十分有趣,用手肘撞了撞假寐的秦津:“他怎么这个眼神看你?”
秦津睁开眼,目光并未落在罗弘方身上:“问完了?”薛溶月摇头:"正如火如茶呢。”
秦津并没有多问,也没有催促,反倒是薛溶月开口问道:“山上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秦津目光凝在薛溶月发髻上,心神微动,“除了这几个漏网之鱼。”
薛溶月察觉到他的目光,伸手摸上发髻,将那支簪子取下来:“世子的眼光真不错。”
这支簪子正是秦津回长安时,带给她的,薛溶月见样式别致,收拾行囊时便带上了。
秦津抬起手,温热的掌心在发髻上一触而落,薛溶月还来及感觉到诧异,便见秦津垂下来的手掌中多了一片枯叶,不知是何时沾染在发髻上的。今夜奔劳,薛溶月也没有心思注意这些,将簪子重新插回发髻上。“乱了。”
秦津忽地开口说道。
薛溶月不明所以,抬起头:“什么?”
目光从薛溶月眉眼处移开,秦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