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语气也沉重了几分:“说起永州重建,本王这些日子,确实是寝食难安。诸位想必也知道,朝廷虽有些许拨款,但相较于修葺城墙、疏通各处水渠、蓄养兵勇以防不测。这些巨额开销,简直是杯水车薪。本王虽倾尽封地收益,仍是捉襟见肘,难啊……”
她一项项列举着花钱的地方,每说一项,底下富商们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完了完了,正戏来了!铺垫了这么久,野茶只是引子,哭穷才是重点!
这接下来,肯定就是要大家慷慨解囊了!
不少人已经默默把手伸进了袖子里,摸着了揣来的银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是主动点捐呢,还是等王爷点名?主动捐可能能少出点血?捐多少合适?捐少了王爷不满意,捐多了自己肉疼……
尤其是那位章员外,家底最厚,感觉今天自己肯定是“重点照顾对象”,一咬牙,就准备站起身,带头认捐,好歹博个好印象。
就在他屁股刚要离开凳子的那一刻,沈嘉岁突然提高了声音,斩钉截铁地说道:“但是!缺钱,不能总指着朝廷,更不能总是伸手向诸位要!咱们得自己想办法,去赚银子!”
“所以,本王今日请诸位来,不是要让你们捐钱,而是想和诸位做一笔生意,一起赚银子!”所有人都僵住了,章员外半蹲不蹲地卡在那里,样子十分滑稽。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不是要钱?是做生意?一起赚银子?
这转折太大,太突然,直接把所有人都给整懵了!
王爷您没开玩笑吧?您一个王爷,跟我们这些商贾做生意?
这简直闻所未闻!
看着底下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脸,沈嘉岁心里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不露分毫。她轻轻拍了拍手。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丫鬟们,端着托盘再次上前。这次托盘上放的是一杯杯深红色的液体。
“这是用山野葡萄酿的粗酒,诸位尝尝。”沈嘉岁随意地说道。
然而,此刻根本没人去关心那酒好不好喝!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住一般,死死地盯住了盛酒的那只杯子!
那杯子晶莹剔透!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杯壁轻薄,能清晰地看到里面荡漾的酒液!
这难道是……
“琉璃盏!”终于,有人失声惊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这一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天呐!真的是琉璃盏!”
“如此纯净!毫无杂质!比我之前在京城珍宝阁见过的那个还要透亮!”
“京城那个只是个小杯,还带着气泡,就卖了一千五百两!这个更大更透!”
“王爷竞然用如此珍贵的琉璃盏来盛野葡萄酒?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惊呼声吸气声此起彼伏。这些见多识广的富商们,此刻一个个都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眼睛瞪得溜圆。
死死盯着手中的杯子,有的甚至不敢用手去碰,生怕碰坏了。
琉璃啊!这可是堪比黄金珠宝的奢侈品!都是从西域那边极少量的传过来的,偶尔能在京城或者最顶尖的豪商巨贾家里看到一两件,那都是当做传家宝供着的!
谁像新昌王这样,一拿就是一托盘,还给客人用?
沈嘉岁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等大家的惊呼声稍稍平息,才慢悠悠地开口:“哦?诸位都认得此物?看来都很识货。本王听说,这东西在京城,能卖到一千五百两一只?”“何止啊王爷!”钱老板激动得声音发颤,“那是有价无市!捧着银子都买不着好的!您这盏,品质极高,若是拿到京城去,两千两都有人抢着要!”
“哦?是吗?”沈嘉岁故作惊讶,然后抛出一个问题,“那若是这琉璃盏数量不少,还能卖到这个价吗?”
“数量不少?”钱老板一愣,下意识回答,“这等珍宝,怎么可能数量不少?若是能有个十只八只同时出现,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了,价格或许会略有波动,但绝对低不了太……”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物以稀为贵,这东西之所以天价,就是因为太少见了。
沈嘉岁笑了,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她再次击掌。
这一次,可不是丫鬟端托盘了。只见四名健壮的亲兵,抬着一个沉甸甸的大木箱,走了上来,“咚”的一声放在花园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箱子上,心里隐隐有个荒谬的猜测,但又不敢相信。
沈嘉岁走到箱子旁,亲手掀开了箱盖。
刹那间,仿佛有宝光从箱子里进射出来!
只见那偌大的箱子里,铺着柔软的锦缎,上面整整齐齐地放满了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一个个都跟他们手里拿着的一模一样,在阳光下熠生辉,几乎要闪瞎众人的眼睛!
“这……这………”
所有人都惊呆了,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
他们刚才还在说十只八只就是大事,可现在眼前这箱子里,一眼望去,起码上百只!上百只品质极高的琉璃盏!
沈嘉岁看着一张张震惊到扭曲的脸,微笑着开口:“这样的杯子,本王这里要多少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