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忧心。我糊涂啊!这么大的事情,就该立刻告诉你和哥哥!”
她再也说不下去,痛苦地把脸埋进手掌里。
沈嘉岁站在那里,浑身发冷。
燕倾城断断续续的讲述,像一块块石头,砸实了她心中那个最可怕的猜测。
新婚就打探,几番盘问,诱出线索……这不是临时起意,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渗透!
曹梓岳,是卧底!
而且是藏在他们身边最深的一条毒蛇!难怪能在新昌潜伏这么久,获取信任,甚至坐上留守军师的位置!
他背后的势力,图谋的绝不是一城一地!
“所以,他一定是从那时起,就开始算计怎么能拿到那本册子。”沈嘉岁的声音压得很低,冷得像冰渣子,“这几个月,你仔细想想,他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避开你偷偷做事?或者……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过?”
燕倾城哭着使劲回想,脑袋里乱哄哄一片:“他出去走动比刚成亲时多了些,常说什么去各营盘看看防务缺口,或是和纪再造他们商量新昌城的布防。我也没多想。可疑的人,他手下有两个从北方带来的心腹家将,平日都跟在他身边……啊!对了!前些天颍州逃难的人多起来,他还收留了一个远方表亲,安排进了县衙做小吏!”
北方带来的家将,北方来的表亲……
沈嘉岁的心沉入谷底。
曹梓岳的根在北边!
“他背后的人能支撑他隐藏得如此之深,又能让他拿到东西就毫不犹豫往北边跑……”沈嘉岁的声音带着一种锐利,“整个西晋朝,有这样能耐,又对我们燕家军对火药如此垂涎欲滴的,还能有谁?!”“是谁?嫂子?”燕倾城惊恐地抬起泪眼。
“是咱们的死对头!”沈嘉岁咬着后槽牙,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更是能把手伸进新昌核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