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记清楚了?”
院中霎时一静。
连原本搬运银钱箱子的仆役都下意识放轻了动作。
娄县令脸上的狂喜冻住了。他瞬间明白了,此法再妙,若违了这“唯一去处”一条,沈县主随时能让它一文不值。
这才是真正的底线,是拴在一切利益上的缰绳。
娄县令深吸一口气,腰背挺直,毫不犹豫地拱手躬身,一字一顿:“沈县主请安心!娄县令在此立言,遂川一县所得硝石分润,连同邻县所出硝石,必定一锱一两,全数交付新昌!若有违背,娄县令甘领任何责罚!”
他语气斩钉截铁。银子再好,也得有命花,有路赚。
新昌如今蒸蒸日上,沈嘉岁的手段他更亲见了几分。
他心知肚明,此刻没有第二个选择。
沈嘉岁唇角那点若有似无的笑意终于清晰了些许。
“好。”
她转身,步履没有丝毫拖沓,“硝石点算装车,交割银两。娄县令既已领会精神,此事后续,便劳烦娄县令代为操持了。邻县何人接治,如何分配,分润如何运送,你自行裁度。”
娄县令怔了刹那,随即心头竞泛上一丝受宠若惊
这意味着,新昌一方只负责验收给钱,所有的组织协调,甚至可能产生的粗龋纠葛,统统落在他肩上?这分明是件实权在握油水丰厚的头等事务!
沈县主竟如此信重他?
“必定尽心竭力,不负县主信任!”他再次躬身。
沈嘉岁只微微颔首,不再多看他一眼。
青玉色的袍角迤逦过砖地,转向院角那条花木扶疏的甬道,就此离去。
内堂书房的门轻轻阖上,窗外繁茂的紫薇枝叶将午后的斜阳切割成片片晃动的光斑,斜斜地投在青砖地上。
紫莺早备好了温热的蜂蜜水,无声地置于酸枝木书案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