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仅仅是不愿弄出太大动静引来无妄之灾,她终其一生,都未曾真正动手试验过。
翌日清晨,县主府的门房刚卸下门栓,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便几乎是撞了进来。
来人一身半旧的青布长衫沾满尘土,发髻微散,脸上是长途跋涉后的倦色,嘴唇干裂起皮,正是大理寺少卿曹梓岳。
“燕回时!燕兄!”他嗓音沙哑地喊着,目光急切地在庭院中搜寻。
闻声从书房出来的燕回时,看到好友这副狼狈模样,先是一愣,随即大步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梓岳!你这是遭了劫道的了?”
“劫道?”曹梓岳苦笑一声,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疲惫,“比劫道还糟!快……快给我口水,再弄点吃的!饿煞我也!”
燕回时连忙吩咐下人。
很快,热茶和几碟简单却分量十足的早点便摆在了偏厅桌上。
曹梓岳哪还顾得上什么仪态,坐下便抓起一个热腾腾的大肉包子,三口两口便吞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又猛灌了一大口热茶才顺下去。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筷子都省了,直接用手抓着油条往嘴里塞,喝粥也是呼噜作响,活脱脱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看得旁边的仆从都暗暗咋舌。
这位昔日大理寺最年轻有为的少卿大人,此刻哪还有半分官威可言?
燕回时坐在他对面,默默看着,眼神复杂。
待曹梓岳风卷残云般将桌上食物扫荡了大半,速度才稍稍慢下来,脸上也恢复了些血色。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燕回时给他续上热茶,“说说,京城……到底怎么回事?”
曹梓岳抹了把嘴,长长吁了口气,仿佛要把胸中的郁结都吐出来。
“你走后,大理寺卿那个位置,”他指了指天,“被于家那条走狗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