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它燃尽熄灭,只剩一小段焦黑的木梗。
“有了它,樵夫无需燧石,船队不畏风雨,行商不必担心火星浸湿,甚至军营夜袭……”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环视众人,目光最终落在兴奋的燕倾城和一直默然注视的燕回时身上。“这火种能点燃,第一份功劳归你娘亲贾卿茹!没有她的笔记和慧心,我们连路在何方都找不到!”她看向燕倾城,话语诚挚而带着对前人的敬意,“第二份,归我妹妹倾城!没有你这般辛苦掘矿,没有你坚持不懈的劲头,我们走不到这一步!”
她最后看向丈夫,眼中含着感谢,“第三份,当属你大哥点金之语,一语道破天机!”
翌日。
晨光初透窗纱,薄薄一层浅金,落在静远堂前栽的海棠花上。
沈嘉岁刚在案头展开几份南边流徙灾民的安置细账,就听见轻快的脚步声伴着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小书房。
“嫂嫂!嫂嫂!”燕倾城脸蛋红扑扑的,眼里闪着迫不及待的光,怀里跟揣着宝贝似的紧紧抱着那本已经翻出毛边的小册子一母亲贾卿茹留下的手札,如今里面空白处添满了沈嘉岁密密麻麻的西晋文字注释。“瞧把你急的,”沈嘉岁放下朱笔,失笑摇头,“又看上什么“宝贝’了?”
燕倾城把小册子小心翼翼地摊开在沈嘉岁面前,指着一段墨迹清晰的新译文,声音激动:“这个!娘亲写的“精盐提取之法’!是不是我们平日吃的那种,像水晶雪粒似的?”
她回忆着在驿站里偶然见过的官盐模样,“比家里柜子上放的那粗盐疙瘩瞧着顺眼多了!”沈嘉岁唇边的笑意淡了些,目光落在“精盐”二字上。
“那“水晶雪粒’是贵人们专享的贡盐,”她声音里掺杂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涩意,指尖点了点小册子里提到“粗盐”的地方,“倾城,我们平日嚼的,是这种东西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