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园,内部则是鳞次栉比的书架与上等木材所做的书架,家具,虽然没有太多装饰,但仅看着这些厚重的竹简,便能感受到典雅的气息。
“蔡公,史书修得如何?”
“拜陛下所赐,一切顺利,也多亏了当初陛下阻止董卓迁都,才让众多资料得以保存。
只可惜老臣今年已经五十九岁了,而想把这些史料修得尽善尽美,却不知道我这一生是否可及。”“说那些丧气话还太早了,谁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无非是在生前尽己所能,才能在人生结束前,满意于自己一生所做的事业,坦然离世。”
“这就是陛下的想法吗?”
“嗯……我想是的。”
………也许,陛下正是因为有如此想法,才能获得如今的地位,臣也应当谨记此言,昭姬,你替为父记下来。”
“是,父亲。”
说罢,蔡邕便叫一相貌端庄,举止优雅的少女替自己记下了吕布刚才的话。
老实说,自己如今说一句话就会被史官记下来,也确实令人多少有些不适应。
但比起蔡邕,吕布还是很在意这个女人。虽说吕布早就听说蔡邕的女儿蔡琰有大才,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她看起来温文尔雅,又有着大家闺秀般的美貌。她的五官端正而清秀,虽然本身没有貂蝉、张宁那般自带的妩媚妖艳,但那双棕黑色的双眸却透着某种独特的神采,令人着迷。
虽然吕布也是第一次见她,但据说鸿都学堂的学生们因为蔡琰,便都喜欢来帮蔡邕抄书。
而蔡邕也注意到了吕布的视线。
“陛下还是第一次见我女儿?”
“是啊,我不禁想到了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你府上做客的场景。”这么说着,吕布随处找了个席子坐下,笑道。“那天,你收养的瑶春还看不起我这个毛头小子,结果却一连跟了我这么多年,孩子都不小了。
记得那时她也是个相貌端庄,举止优雅的侍女,和你这位昭姬姑娘一般美貌,只是比她更健谈一些。”“陛下能将臣的女儿和窦皇妃相提并论,是她的福分……”蔡邕毕恭毕敬道。
而看着蔡邕如今对自己谦卑的样子,吕布又突然换成了正式些的预期,说道:“是么?说起来,当时瑶春用来找朕茬的那些话,原话有点忘了,但意思,朕可还记得很清楚。
她说让朕学学眉眼高低,蔡公明明就看不起朕,朕还非要留在他家,让朕知道廉耻,早点离开。”听吕布这么说,蔡邕噗通跪倒地上,磕头道:“老臣岂敢!?”
“那个……臣不知道父亲当年说了什么,但请放过父亲,臣什么都愿意做!”蔡琰也跟着一起跪地求情。
“哈哈哈一!别那么紧张,朕若真想罚蔡公,又何须等到今天?”
听吕布这么说,蔡邕父女才松了口气。
而吕布也换上了平日较为温和的态度:
“当时,我不过是五原一武夫,除了我老师卢植以外,士人中又有谁看得起朕?
此事,你若记在史书里,也实话实说就好。我出身贫寒,出生时天上没什么祥瑞,出门在外被人冷眼是家常便饭。士人天生就能当官,但朕眼里的仕途,每一步都不好走。
蔡公,你当年看不起我,我不怪你,但我希望你别用当初看不起我的眼睛去写史书。
那些士人有好的一面,自然应当歌颂,但兼并土地,隐匿人口,互相利用察举荫蔽对方的子嗣为官,难道不也是他们做的事吗?对于国家而言,这些侵蚀国力的蛀虫行为难道不应该被批判吗?”“陛下说得没错,臣必定会校对这些细节,绝不将偏见代入书中。”
“那就好。”
吕布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拿起其中一摞竹简,开始翻阅。
多读读历史,对皇帝而言确实是有利的。小时候吕布还需要和别人抢一卷书,但如今他也成为了天下知识的拥有者。
而蔡琰则为吕布泡了茶
“陛下请用。”
“好。”
“昭姬,帮我写这段话”
“是!”
蔡邕如今也有些眼花,因此,总是让蔡琰帮自己在竹简上写字,这也是蔡琰会在此做事的原因。回想起来,吕布前世的记忆中也记得蔡琰的名字,不过他这这一世从未对蔡邕的女儿,或者说,对任何关东士人的女儿有想法。之前刘宏晚年,吕布担任太尉,但也只是在自己的寒门武人圈子里混,从未跟蔡邕有过任何瓜葛。
如果没有董卓乱政,吕布称帝,那么之后蔡琰正常结婚生子,也不会和吕布有任何交集。说起来,历史上她嫁给谁了来着?
“蔡公,昭姬姑娘还没嫁人吗?”
“当年陛下从臣府上离开后近一年,她才出生。去年曾带她与卫家谈过亲事,只是赶上陛下应董卓邀请,进京后清算世家大族来以筹得粮饷,卫家不愿屈服,便拖家带口逃去投奔袁绍了。”
“没想到倒是我搅了你们的婚事,只可惜你蔡家想在这大赵高官中找个世家之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也好,若没有昭姬相助,臣这幅老骨头也不好修史书,毕竟这资料整理,也不能交给那些不信任的人蔡邕虽然没说,但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