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噩梦,倒像是一个…高唐梦?
可……可她怎会梦到他?
应池攥着面前人拇指的那只手没有松开,却是另一只手抬了起来。带着软绵绵的力道,她轻轻拍了拍面前人的脸,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点要求小猫小狗似的随意,黏黏糊糊地嘟囔了一句:“换一”“人"字的声音含混不清,尾音消失在唇齿间。她想继续这个梦,但是对象要换一换。
这种状态下,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换,但潜意识里告诉她,应该要换一个才对的。
随便是谁,总归不能是他。
祁深的大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亲昵搅得一团乱,凭着本能,他哑声追问:“换什么?”
“换地吗?换成…哪儿?”
他完全无法正常思考,没等回答,顺着又问。“……”应池的眉毛紧而松,松而紧,但她此刻的脑子只能回答一个问题。捡起芝麻丢了西瓜。
她那只拍过他脸颊的手,转而抚上他的侧脸,指尖也无意识地摩挲着他下颌的线条,滚烫又撩人。
半阖着眼,她给了答案:“嗯……床上吧?”祁深只觉得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所有的理智、顾虑、挣扎被一把遮天蔽日的剪刀,裁得粉粉碎。
是求而不得的渴望,是日夜折磨他的欲望,是近在咫尺的诱惑。他不想思考这是否是药物的影响,他只知道,她喊了他的名字,她没拒绝他。
这就够了。
看着她迷蒙又带着邀请的眼睛,祁深猛地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唇。他用舌尖强势撬开了她的齿关,欲将她吞吃入腹。他太凶,应池试图偏头躲闪,推他让他轻点,却不想手腕被他扣住,压在了枕边。
力道不重,却带着绝对的掌控,指腹在上下摩挲她腕间细腻的皮肤,激起一阵更深的颤抖。
应池闭了眼,算了,随他去吧,反正是梦。在祁深眼里,她的不拒绝,就是邀请。
他松开她的唇,沿着下颌的线条,一路吻至她的颈项,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扯了她寝衣的系带。
微凉的掌心贴上她腰腹滚烫的肌肤,应池瑟缩了一下,像一只受惊的猫,既想逃离,又不由自主想要更多。
衣物束缚被彻底解除,相贴时,两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带着长期的压抑和急迫,祁深的动作算不上十分温柔,应池同样,最原始的本能,驱使着她缠绕他,贴近他,在这令人窒息的快感中一同沉浮。祁深的舌尖灵巧而耐心,应池试图并拢,却被他强横地按住。她破碎的鸣咽再也无法抑制,在寂静的房间分外清晰,祁深的呼吸也变得粘稠而炙热。
他感觉到她的身体绷紧如弦,在她彻底软了下来时,才满意地勾着唇,缓缓抬起头。
没有给她任何恢复清醒的时间,可却有些艰难,所以他放弃了。真要开始必是没分没寸,实在怕弄伤了她。看她似释放后精疲力尽的模样,祁深热烈的吻再次席卷了她。最后,撑在上方,他只想吻她的唇。
应池虚弱地抬起胳膊,双臂环着面前人的脖颈,喃喃道了句:“这梦,有点真实……
祁深细碎的吻再次落下,在应池下巴那里蹭来蹭去。他含含糊糊地骗她:“撒谎,一点也不真实,这明明就是梦。”对,是梦。
祁深慢慢收敛了笑意。
清醒状态下的她,断不会能这般迎合他。
他知道的。
她觉得是梦,他就能伪装成梦。
所以只能是梦。
看着人疲累至极的模样,祁深替她塞了塞被角,然后下了床。待他手轻脚轻地穿上了衣服时,床上的人已然睡了过去。恬静安稳,祁深看了好一会儿,眸色开始由宠溺变得晦暗不明起来。然后临走的时候,顺走了人挂在衣架上的一件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