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有什么计划?一概说出来,死之前能少受点苦。"祁深面无表情,言罢用手拨了拨剑柄。刘大郎再次疼得哆嗦起来,受不住直直晕了过去。“用盐水。”
看完用刑,程昭不由想起两年前的自己,他觉得自己今个也像死过了一回。“近期应该是有兵甲交易,我不知情,但我偷听见父亲,叫那人为殿下,从南边而来……“刘大郎终于说了,将自己所知,断断续续地回忆着,捡重点的可以少受罪的说,“我只知道这些,我一心想要去另一个世界,对这些并不知道许多。”
“如何去另一个世界?”
“月圆之夜,月光,血,信物,人,濒死。”“在哪?”
刑具架上的人是真的不知了,他艰难地摇摇头:“我若知道,就不会在这自怨自艾了,我会去问,他为什么要骗我……”刘大郎每说一个字,祁深的眼睛便寒一寸,他已有几夜未睡,此刻眸子更是红得像嗜过血一样,确定了面前人再无话可吐,留下一句话:“看好了他,别让他死了,我得亲手杀了他。”
不知何时晕过去的,也不知自己睡了多长时间才有醒来的意识,应池醒过来的时候,感觉眼皮是那样的重。
一阵深入骨髓的虚弱感席卷全身,她使劲睁开眼睛,却费了好大的力气。此刻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坚硬的板床上,在陌生环境中,恐惧和自救让她积蓄了些力气,缓和了一些后,她尝试挪动手脚。意识到什么,她立刻查看自己的身体。
果然,在手腕内侧发现了一道被仔细包扎过却依旧隐隐作痛的割伤。她被放血了。
这个认知让应池脚底发寒,就在这时,轰隆一声,石头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灰布衣裙,面色苍白的女子端着一碗东西走了进来,她默不作声地将碗放在了床头的石几上。
应池淡淡扫了一眼,是红枣粥,旁边还有一小碟赤色的枸杞。全是补血的。
看来她那个所谓的叔父,恐怕要进行某种诡异又疯狂的仪式。应池顺从地拿过碗,她的指尖摩挲着碗沿,最后一饮而尽,她需要保存体力,尝试自救。
那女子看她喝完,便欲接过来,却不想应池拿着碗往床头的石几上一磕。几乎是同时,应池又用尽此刻全身的力气,猛地抓住了那女子的手臂。她的另一只手还剩了半片碎瓷片,立即抵在对方的咽喉,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告诉我,他的计划是什么,他想用我的血干什么。”女子对于颈间的威胁似乎毫无所觉,只是麻木地道:“我不知道。”她指尖传来的触感也让她一怔。
这女子的手臂很粗糙,隔着粗布衣衫,应池都能感觉到其下的凹凸不平,她揭开来,手臂上疤痕纵横交错。
应池的心沉了下去,这是一个畜生。
她松开手,放弃了威胁,转而用一种近乎哀求的气声,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若我想请你救救我,你会帮我吗?”女子缓缓地摇了摇头,像一个木偶。
应池将碎瓷片摊开在掌心里,尝试说服:“我看得出他对你不好,救我,也是救你自己,不是吗?我不需要你做别的,你就装作没看见,让我留下这个队身,可以吗?”
女子依旧摇头,轻轻拿过应池手里的碎瓷片,又默默地蹲下身,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动作机械而精准。
看着她麻木的背影,应池彻底明白了。
这女子,要么是心智已被完全控制,要么是经历过更恐怖的折磨,早已失去了反抗甚至思考的勇气。
可见把自己抓到这里的那个人,有多残忍。要如何自救?
应池有些绝望,她靠在床头上,看着女子走出石门,闭上了眼睛。这一次,恐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不由咒骂一声。
虎穴还未完全摆脱,又掉入狼窝,这一个个该死的人,这该死的狗屎一样的命运……
若是完全仿照时月阁,治炼兵甲之所应该也在山中才对,山中有自然矿,便于运输和冶炼。
可寻找一个自然矿并不会很容易,朝廷也在寻,且绝不允许私下制作兵器,等同谋逆。
时月阁存在时间那么久,有完备的治炼所没什么可奇怪的,可时淞今年不过知天命的年纪,他想同样找一个这样的地方运作而不会被发现,却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那么他会选择哪里呢……祁深最后查了洛阳周边的山脉,他想自己怕是灯下黑了。
洛阳万安山的黑窟,可以有一个,就有可能有第二个,时淞甚至可以偷偷用,谁也不知道。
有现成的,他何必还用自己找地方?
“集合队伍。“祁深下了决定,只能赌一把了,“从三路包抄万安山,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要赶到。”
“是!"亲卫应命,立即行动。
“程昭,你和时月阁的人,守在东南后山地界,有多少人就用多少人,给本王一概守仔细了。
“将本王的原话一并告诉他们,活下来的只有应池一个,但凡放走了一个该死的,让他们流窜到其他州县了,届时算起账来,本王连时月阁也一并抄了!至于和时淞有交易的殿下,怕是近期会有谋反动作。祁深不由苦笑一声,这一趟来洛阳,还真让他网到大鱼了。可此刻他全无立功的喜悦,眸中尽是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