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跟着,眼前面包车门拉开,很快下来5个人。李勤顾不上害怕刚才的危险,抓住赵客的手,“别……”“别下车。“他快速交代,手上弹开安全带,锁门出去迎上了那些人。雨势越发的大,翻滚的乌云被撕开一道裂口,雷电闪过,照清那五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神情阴冷、愤恨,她只看得到赵客的背影,在茫茫大雨中挡在车前,不知和那些人说了什么,下一秒,对方拎着手里的棍朝他冲了过来。李勤再次抓过手机报警,又叫了救护车。
“快点,快点,求你们快点。”
她的声音哽咽慌乱,那边的安抚在她眼睁睁地看着赵客单打独斗,逐渐显出劣势后不再起到作用。
手机从掌心心掉落,她抓着把手,车门丝毫没有反映。赵客把她锁在了车里。
“赵客!!!“她害怕慌张,只能一遍遍拍打车窗,封闭压抑的车厢里,她嗓音愤怒压抑却又那么无力。
车窗外的雨雾像融化的毛玻璃,将打斗的身影扭曲成断续的剪影,雾气蒸腾,两边树影在乌云底下摇曳着不安、危险的氛围,李勤紧攥着门把手的指节发白,车厢却像是一口紧闭的棺材,把她牢牢困在其中。
忽然,一个高大男人朝赵客肩膀狠狠砸了下去,他的身影晃了晃,在雨雾中再无法支撑地倒地。
“赵客!"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指甲掐进了掌心,嘴里泛起浓烈铁锈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咬破了嘴唇,太阳穴突突地跳,仿佛下一秒血管就会爆开,心尖像被一把钝刀缓慢地旋拧,疼得发不出声,只剩胸腔里那团皱缩的窒息感。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她愤怒的吼声被大雨淹没。
她眼看着那些人一次次重重砸在赵客的肩膀上,她只能捶打着车窗,愤怒、懊恼、后悔,她发现自己如此的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把赵客打倒在地。
“不要再打了!”
李勤痛苦哽咽地喊。
“砰!”
一个男人忽然拎着棍子走来,狠狠朝前挡风玻璃砸了过去,玻璃碎裂飞溅,锋利边缘划过李勤的脸留下一道血痕,男人阴冷地笑着瞧她:“呦,这种没人性的律师还有人为他哭呢,你是不是被他骗了啊。”李勤感觉不到任何的疼意,透过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碎裂的玻璃,隔着雨雾和那些寻仇的男人对视,愤怒在她眼里熊熊燃烧,紧绷的脸上看不见丝毫的惧忌。
“你们打错人了,他是个好律师!"她眼眶发红,嘴里腥苦,愤怒地喊。“好律师?"砸玻璃的男人嘲讽地笑了声,“害我大哥离婚跳河,装腔作势地拿法律武器给自己谋财,这种人早就该死了!”“这种草菅人命的律师身边能有什么好女人,估计也就是看他钱多才跟他在一起。“另外过来一个男人,不屑地说道,“走吧,跟这种贱女人废什么话,警察估计一会儿就来了。”
一伙人飞速上车。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整个世界又恢复一片安静,好像伤害、痛苦、无望从未来过。
李勤木木地探身,往车前面爬,玻璃碎渣划烂膝盖一无所觉,赤手扒拉开前挡风玻璃,从车盖跳下,目光落在地上躺着的男人,腿脚忽然软的无法走动。大雨滂沱中,赵客肩膀染满了鲜血,冰冷刺骨的雨水冲刷,那些血液混着泥土流了满地。
李勤灵魂似乎被钉在了十字架,她的肩膀也有看不见的钉子,穿透她的□□留下深深的伤口。
目光落在赵客没有起伏的胸膛,她也快没了呼吸。很浅的声音,喑哑破碎,伴随着不断地咳嗽,赵客睁开青肿的眼,肿胀的眼皮挡住了他一半的视线,细密的雨水打在眼上,模模糊糊看到李勤面无血色,脸颊一道长长的红色血痕,她一无所觉,愣愣地看着他,像是也快要死了。他强挤出笑,肺部如同灌进了滚烫砂砾,每一次呼吸都在撕裂胸腔,疼得他连牙关都在打颤。
“我、咳咳咳…“他的指尖摇摇欲坠地朝她招手,“过、过来,没,我没事…“赵客!”
滂沱雨雾里,征住的人忽然发出了刺耳的痛哭声,仓皇、无助,害怕。赵客一想到他从未见李勤这样哭过,四肢百骸就疼得更厉害了。那疼是横亘在胸口的一根银针,在伤好后的很多个阴雨连绵的日子里,都还会隐隐作痛。
李勤飞快地跪倒他身边,慌张地看他又不敢乱动他,“赵客,你、你哪里疼,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赵客勉强说话:“别、别怕,就是看着吓人…”每出一口气,肺都火烧火燎地疼。
李勤迅速去车里拿来了伞,撑开打在他身上挡住细密雨水,“我、我扶你去车里好吗?你能动吗?”
“可、可以,我就是浑身疼,胳膊最疼,应该是又骨折了,不躺地上装死,那些人没完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看她脸上毫无血色,还要笑着宽慰,“做我这行的,得罪人了后不是左胳膊骨折,就是右胳膊骨折,我都习惯了。”“你别说话!"李勤飞快脱掉外套,顾不上里面只穿了吊带,用衬衣擦他脸上的血水,知道他能动说:“我先扶你起来,我们去车里。”“嗯,一一,你别哭。“她哭得他不知道身体哪里痛了。李勤用尽力气撑他起来,几乎是背着他步履蹒跚的将他放在了后排,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