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是自己娘亲的牌位,她摘下帷帽。见萧裕郑重为她娘亲上香,一颗心不禁动容。她对自己娘亲没有多少的印象,萧裕对她娘亲更没有,但他郑重相待,只因那是她的娘亲。“要自己待会儿吗?”
上过香,萧裕询问戚淑婉。
戚淑婉摇摇头,握住他的手又同他十指相扣。看着自己娘亲的牌位,戚淑婉道:“若娘亲在天有灵,瞧见王爷,也不必我再多说什么。”
这次,萧裕取过帷帽替她仔细戴好。
之后他们从小佛堂出来,松开片刻的手再次以十指相扣姿态交握在一起。但当萧裕朝大殿的方向看过去两眼后,他稍加思索,对戚淑婉道:“等一等我。“戚淑婉没有问他要去做什么,乖巧颔首,缓步行至寺中一株榕树下等待。崔景言辞别旧友,走得几步,一抬头便发现榕树下那道近日频频出现在他梦中的熟悉身影。
他脚步顿住,思绪顷刻被拉回从前。
那个时候戚淑静强嫁了他,而她要改嫁宁王。便是在白云寺,他见到来祭奠姨母的她,只当两个人不会再有交集。原来当真不会有。
因为,她那样明晃晃的不愿,无论他是何种态度,她照旧不愿。那他呢?前尘旧事日日侵扰他梦境,他想挽回、想弥补,以为仍有机会却不知早已被抛在脑后,但他们的婚事,是姨母也期待的不是吗?崔景言控制不住又一次走上前。
他盯住帷帽遮掩之下那张模糊辨不清神色的面容,沉沉发问:“婉娘,你当真那样恨我?”
带着逼问的话落在耳中,让戚淑婉皱了皱眉。她疑心今日是否当真为偶遇,却无心求证,质问的话语让她没有直接转身离开,而是让她看向崔景言:“你是我的表哥,我没有什么可恨你的。”
说话之间,暗卫已经超他们的方向走过来。戚淑婉便飞快道:“过去的便过去吧,表哥今后也该往前看。”规劝之言出口,她转身欲走却被崔景言强势拽住胳膊。崔景言力气极大拽得她重新转过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同你有婚约的人明明是我。”
“即便你不愿意嫁我,怎能将我推给旁人?”“你当真一点也不在乎?”
戚淑婉受不了崔景言的莫名其妙。
她试图抽回胳膊,奈何抵不过崔景言力气大,唯有厉声道:“你放开!”崔景言反而继续往前一步,朝她逼过来。
暗卫逼近,但有人比暗卫动作更快,萧裕疾步上前,一脚踹开崔景言,随即揽过戚淑婉把人护在自己身后,居高临下看着跌倒在地的崔景言,眼神冰冷:“谁许你冒犯本王的王妃?”
比起常年习武的萧裕,崔景言堪称文弱。
那凶狠的一踹没有收着力,他毫无防备挨了个结结实实,倒地之后下意识捂住腹部,闷声咳嗽。
戚淑静目瞪口呆看着不远处这一幕。
侯府近来实在不太平,娘亲、弟弟染上疫病,虽性命无虞,但如今身体格外虚弱。反而是那梅姨娘,京中出现疫病后,她爹爹竟然直接让梅姨娘与他同住娘亲日夜幽怨愤恨,弟弟凡事稍有不顺心便哭闹不休。她看着乱糟糟的戚家心烦意乱,今日特地来白云寺烧香拜佛去去晦气,未曾想会撞见这般场景。
那是,宁王?
戚淑静被那勇猛无比的一瑞震慑住,不敢相信萧裕竞如此高大威猛。她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这样厉害?
那个被萧裕护在身后、戴着帷帽的人定是戚淑婉无疑!她对戚淑婉再熟悉不过,哪怕瞧不见那张脸也可以光凭身形辨认出来。戚淑静跺跺脚,终于看向倒在地上的人,这一看,又不禁愣一愣。
崔景言?
他为什么会在白云寺?
不对,他为什么会纠缠戚淑婉?
难道崔景言其实是对戚淑婉念念不忘才不愿意接受她?所以到头来,她重活一辈子,折腾一场什么都没捞着不说,一个宁王又一个崔景言最后全让戚淑妨占了?
为什么?凭什么?
她戚淑婉到底哪里值得他们这样了?
想到自己如今的境况,再看戚淑婉被崔景言念念不忘、被萧裕百般呵护,戚淑静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进肉里,恨得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