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却扯着身子疼痛欲裂,她索性将榻上的楚玄机推下床榻,自己鸠占鹊巢躺在对方的榻上阖目睡了一觉。
睡意朦胧间,她好像看见一抹黑影在眼前浮游,那黑影伸出冷白的指尖轻轻敲拍过她疼痛发麻的脊背,慢慢的,她的背好像不疼了;那骨节分明的手又转轻揉了揉她紧蹙的眉间,渐渐的,她的脑袋也不疼了;她尚未回神,那黑影已佩身,用近乎叹息的凉意碰了碰她的唇,轻轻的,她的呼吸也平稳了。她好像都不痛了,哪哪都不痛了,睡的十分安稳。等到她一觉睡醒,肌肤间的疼痛真的消失不见。林意映感觉又恢复了精气神,可看向躺在地上的楚玄机,她又开始发愁。她试图溜出竹庐,却发现仙峰上已经被那老登设下封印,她出不去了。难道只有让楚玄机清醒,她才能获得自由?林意映颇为头疼地返回竹庐。她又发泄似的踹了几脚楚玄机。“凭什么?明明是你先欺我的,还要反过来让我想办法恢复你?"林意映半蹲下身子,暗恼。
若是非得让楚玄机醒来她才能离开,那也只能如此了,可她才不会那么简单让楚玄机好好的醒来。她受的苦楚要趁此机会一一让他还回来!她盯着楚玄机苍白的脸蛋,一脚掌毫不犹豫踩向楚玄机那张白皙的脸蛋上,狠狠蹂躏。
昏迷中的楚玄机,额前青筋猛地跳了起来。他虽是昏迷,但意识尚清。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人用脚踩踏脸蛋。他无法清醒,却清晰地感觉到有人用硬邦邦的鞋板摩挲他的脸,火辣辣的疼,脸骨被踩踏的酸涩。可那人还不肯放过他,像是与他有着深仇大恨似的,用脚踩尽兴后,又甩了他许多个巴掌……他的左脸被扇歪后又扇右脸………啪、啪、啪一一
无数个巴掌扇的他脑浆晃荡,脸颊也如同被烙铁灼烧般疼,甚至……鼻孔中慢慢流出一股浓稠液/体,浓郁的血腥味充斥进口腔鼻腔,刺激的他耳膜涨裂般的疼,全身的毛孔也因疼痛与愤怒舒张起来。浑身难受,如烈火焚身。倏然,身子疼痛痉挛间,他的口口响起一阵淅浙沥沥水声后…慢慢的湿了……清晰意识到什么后,楚玄机忽然感觉不到疼了,他的心口慢慢剧烈起伏起来,砰砰砰作响,浓烈的燥热替代了脸皮上的疼痛,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
而那扇打自己的人也倏地停下动作,静声半秒后发出一道嫌恶声。“咦,怎么还尿了?这是半身不遂了?“熟悉的女子发出恶劣的嘲笑。楚玄机耳膜被这道声音刺激得嗡嗡回响,他全身猛然一颤,心头仿佛被烈焰狠狠灼烧起来,轰隆一声,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清醒的意识就这样,在被翎莹的剧烈刺激下冲破枷锁,醒了过来。
林意映正掩鼻跳开三步,盯着他□口流出的那滩水渍,嫌恶地直皱眉,忽地便见地上那具“尸体”直挺挺坐起,像被人从背后猛地拎起脖颈,坐得笔直。紧接着,少年便睁开了那双充血的金瞳,一双金瞳血雾翻涌,像熔金里淬了朱砂,只一瞬便钉死在她脸上。眼底浮现浓烈的恨与杀意,仿佛下一秒便要扎上来将她连皮带骨撕碎。
“呦呵,这不是醒了嘛。"林意映早见惯了他这种眼神,可不怕他,少女双臂交叠,背靠墙壁,好整以暇看着楚玄机这副狼狈惨样。清醒的瞬间,脸上,身上的疼痛加倍刺激着楚玄机,他双颊红肿,鼻间的血也止不住的流,他疼得汗流不止,试图撑着床沿站起身,却因身下尚处在发麻刺痛中,再次跌倒。
他生平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这般狼狈,偏自己的狼狈样还是这个女人造成的。
楚玄机恨的咬牙切齿,他恶狠狠瞪着对面的翎莹,口啐血沫,“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啊。"林意映无所谓淡淡一笑,笃定道:“行啊,反正杀了我后,你也得为我偿命。”
闻言,楚玄机金瞳一颤,瞳色恢复片刻冷静。她说的没错……倘若他直接杀了她,那自己也将逃不了宗门的裁决了。他一身傲骨,半生修为,犯不着因为眼前的恨意而冲动毁掉。楚玄机紧咬牙关,金瞳像要烧起来,他虚弱地撑着床畔,揩去鼻间血,森冷一笑,“你趁我昏迷之际,袭击于我,实属下作!掌门与我师父不会饶恕你。”“我好怕啊。"林意映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缓缓抬起腰间的宗门玉佩,笑着说,“你尽管去说吧,届时我银铛入狱,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啊,我可是很期待全宗门看见你楚玄机失禁的狼狈样。”
看着她腰间的芙蓉玉佩,楚玄机面色愈加惨白下来,他所有的狠招与恨意被惊惶替代。
那芙蓉玉佩不仅能让宗门弟子传递消息,还能播录一些实时画面,只要有人将所录的画面通过玉佩传输出去,那不出半秒,整个宗门上下都会看到他楚玄机此生最狼狈的画面。
他们会看到他被翎莹扇巴掌,会看到他被翎莹踩在脚下的屈辱模样,甚至还会看到他被翎莹打到下/体失禁的画面。作为玄明宗最骄傲的楚玄机,怎么可能忍受身败名裂的下场。单是那样想想…他都会有一种羞愤欲死的冲动。
楚玄机感到一阵头脑发昏,他将唇咬出了血,浓烈的恨意充斥心头,他望着面前的翎莹,当真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噬血吞肉,那是他前半生中从未有过那么浓烈对一个人的恨意与惧意。
他咬的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