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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津夜色(2 / 3)

上,不知不觉就出了神。冷不丁抬眼,正撞上隔壁小夫妻的视线,视线交汇的瞬间,他像被烫到似的顿了顿。小夫妻一脸′我懂'的神情,羡慕地叹了口气。谈恋爱真好啊。

热恋期真好啊。

两口子就是过日子,牵个手都跟左手牵右手一样,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

只是少年人,脸皮薄,被人这么一看,立刻别过脸,红着耳朵,继续着看风景了。

转眼到了晚上十点钟,车厢陆续关了灯,周围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少,不少人倚在靠背上,陷入香甜梦乡。

范莳雨也困了。

折腾了一天,有些累,脑袋往后一靠,迷迷瞪瞪地就失去了意识。高铁的座椅都有点高,个子小的女生脖子根本枕不到合适的位置。范莳雨睡得不舒服,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在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怎么了,睡不着吗?”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还以为是朱女士在问她,下意识道:“脑袋不舒服…”

身侧惑窣一响,似乎是有人起来了:“我把衣服铺在座位上,你躺下来睡吧。”

那多麻烦呀。

她不想离开妈妈,与其睡在妈妈的衣服上,还不如睡在妈妈怀里。小姑娘哼哼了几声表示拒绝,热烘烘的小脑袋立刻贴了过来,精准地枕在了少年的肩头一阵淡淡的香味袭来,她像小狗一样闻了闻,好喜欢。妈妈的枕头,妈妈的衣服,妈妈睡过的被单都是香香的,她好喜欢妈妈。“好香呀……”

那个声音又响起,这次近了很多,好像就在耳畔:“你说什么?”“你好香呀……“范莳雨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只剩一丝呢喃:“我喜欢………

万幸隔壁的小夫妻睡着了,四面八方都是浓稠的黑暗,因此也没人察觉到,少年红得发烫的脸。

身侧的少女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发丝随着列车的微晃,偶尔扫过他的颈侧,像羽毛撩拨着心尖。夏澍浑身都僵成了块木头,连指尖都不敢动一下。夜幕之中,火车已经来到了北方。穿过大片大片平整的农田,星星点点的平房亮着灯光,被飞驰的列车拉成一道绵长的掠影。他看着窗外,玻璃上倒映着一张幸福又慌乱的脸。父母不在之后,他有过这么幸福的瞬间吗?好像没有。

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来不敢相信自己竞然敢从那个家里逃出来,坐上前往北津的列车。身边还有一个呼呼大睡的小姑娘,全然信赖着他,依偎着他,像是一只黏人的幼鸟。

好喜欢。

好喜欢她。

她落在肩头的重量像是落在了心脏上,让少年的心跳声一下又下,沉重而有力,像是拿着一只沉甸甸的铁锤,在心房上凿下一撇一捺的字一-范莳雨,范莳雨,范莳雨,范莳雨,范莳雨……

时间能不能停下来?不要流动,不要让这个夜晚结束,也不要让她醒来。他知道列车会到站,她会睁开眼睛,和他说他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可是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朋友,还有更多,他想永远都留在她身边。只是这也太贪心了,以命运对他的眷顾程度而言,应该不太可能。她能来到自己的生命里,已经是一种恩赐了。

可是他已经尝到了幸福滋味,又怎能继续忍受苦难呢?抵达北津正好是十一点,高铁准点到站。

车上的人已经醒了,大家脸上都带着格出来的红印子,张嘴打哈欠。范莳雨大概睡了半个小时,醒来后发现自己枕在了夏澍肩膀上,立刻"嘎巴"坐直身体,红着脸道歉。

虽然他说没事,但是被压了半小时,手臂肯定难受。小姑娘满怀愧疚地问:“你要睡一下吗?我可以起来,你躺下休息会儿。”“没事,车子快到了。”

他看起来神采奕奕,不像是疲惫的样子。也是,听说明远的晚自习一直上到晚上九点半,回到家洗洗睡觉,怎么着都得到十一点了,他这种比较刻苦的学霸,估计睡得更晚,早就习惯熬夜了。

夏澍活动了一下肩膀,小姑娘顺势瞥了一眼他的肩头,很好,没有流口水,只是把人家的衬衣睡得有点皱。她不好意思地问:“我没有说什么梦话吧?”少年动作一顿,然后才道:“没有。”

只是不停地蹭他,说他好香,好香,她好喜欢。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了?热狗?鸡腿?肯定不是她讨厌的胡萝卜。范莳雨舒了口气。

车子停稳后,列车员打开了车门,大家都提前拿好了行李,蠕动着排队下车。

外面已经夜色深沉,辽阔的天空上繁星点点,看起来和申城没什么两样。但始终是不同的,范莳雨深吸了一口气,灌入胸腔里的是北方城市干燥温暖的风他们到了北津了。

四个小时,从黄昏到深夜,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浓郁的睡意笼罩上空,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你怎么去酒店?”

范莳雨下车后立刻家里报备了,朱女士也刚好落地,给她发来了酒店地址,打车大概半个多小时。

这个点地铁已经停了,公交也所剩无几,夏澍住的是比赛统一安排的酒店,离车站很远,坐公交车得快俩小时。但是夜间打车费用太贵,他还是选择坐公交。

范莳雨问他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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