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总资料,做一份报告,那些资料少说上万页。坐在她对面的Linda说道:“如果没有你出差,咱们的合作也谈不下来,你要是不想学太多,不做也行。”
同事Linda善解人意,她却心虚不已。那是他的功劳,她有什么功劳?她拿着便签,做着批注。
这是她来国金之后上级给的第一份任务,她想留下来,就得好好做。不过想要按时完成,只能加班。她靠苦咖啡撑着,直到所有人都走了,还有几页没看完。她撑着头,困得不行洗把脸继续,就像以前考试周那样,能看多少是多少。
她看着看着,就忘记了时间。
楼下,江瑾泽的车内,司机汇报:“江总,虞小姐还没下来,这几天都很晚,差不多在您下班前才下来。”
江瑾泽听了汇报,摇下车窗,整栋国金大楼此时没剩多少人,零星亮着。她接到江瑾泽的电话,匆匆忙忙从楼上跑下来:“哥哥对不起,我忘记时间了,让你多等了!”
他没多说什么,下巴轻抬略微颔首。
这几天,她和江夫人说坐他的车回去,江瑾泽总会晚归,所以她也有理由在公司多待一会儿,江夫人不会过问。
车行驶在道路上,接近凌晨,路边没什么人,只剩下城市的霓虹从窗外闪过,逐渐斑驳成绚丽的色彩。
她靠着窗户,却发现车并没有往江家的方向开。她疑惑:“我们这是去哪儿?”
“时间太晚,去我那儿。”
她点点头,又反应过来不对:“我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她的心脏突突直跳,半响才反应过来去他那儿意味着什么。她沉默着,手指戳着车窗。
这几天不行。
她生理期,同时工作压力大,有些焦虑,指甲在车窗上轻轻摩擦,又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她拿他当幌子和借口,能够多做些工作,晚回去;他作为商人,也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情。如今她在他位于市中心商业中心平层上,从露台就可以眺望城市的繁华。
现在,她没有理由拒绝。
江瑾泽还在打电话,没睡。她换上家居服出来,他把玩着红酒杯,掀起眼皮,淡淡看向她。
“哥哥,我去睡觉了。“她小声说。
“冰箱里有牛奶,去喝。”
她点点头,慢吞吞去倒牛奶,却找不到杯子。在寂静的空间中,电话声格外清晰。
“江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对面带着哭音,“您知道这几天合作商纷纷找我解约,这损失我真的受不起啊!江总,那天是我们嘴贱,在背后妄议您和您妹妹,我错了!那些话我们不该说!“对面甚至传来清脆的耳光声,接连不断。她眉心一跳,差点呛到,有人在背后讨论他们的关系,果然引起怀疑了!还提到了她,难道他在处理她之前担忧的事情?他随手将电话扔到一边,对拿捏这些人没什么兴趣。他示意她过来,抽出纸巾擦掉她唇边的牛奶。她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只能被动接受。
一切都很正常,若不是对面的求饶声,若不是他将纸团扔进垃圾桶。江瑾泽总是难以琢磨,他开口:“下面的人处理得太温和了。”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招手让她回去睡觉,她听话地挪动脚步,在背后听到最后一句,他的嗓音低沉漫不经心,却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敢议论我的人,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她想着,妹妹也算是他的人吧。
电话挂断,她脚步加快。
幸好他这次只是让她睡觉,没做别的,她胆战心惊地回了房间,一晚上都没睡好。
梦里,她梦到自己跑了,他扯住她,语气凶狠:“虞爱,你敢跑,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她惊醒,她哪敢跑?
“精神压力大就是容易做噩梦,我看你要不别做了,反正主管也就是说说而已。“第二天上班时,Linda开导她。得知原因后,虞爱恍然大悟。
她去茶歇间倒咖啡,感觉自己都快对咖啡免疫了。她听到有人议论。
“公主又在装模作样了。”
“毕竞是公主嘛,我看她写得倒是挺认真,不知是真的假的。”“真的假的到时候交到主管面前才知道。"那些人说着,还摇摇头,对她很不认可。
他们这些人是天之骄子,从千万人中选拔出来,凭借实力走到现在,自然看不起没实力的人。
她的手慢慢握紧杯子,转身离开,她不想做得那么差,尤其是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声名鹊起的江瑾泽,是她哥哥。
江瑾泽的车在楼下,他上车时,司机有些为难:“虞小姐还没有下来。”江瑾泽打电话,却没人接。
“去叫人,”他开口,司机刚要下车,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制止。她加班加点整理最后的文件,困得睁不开眼睛,最后睡着了。电梯门打开,江瑾泽迈步出来。
整个法务部基本都已经关灯,只剩下零星一盏小灯,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光。
灯光照亮了她的轮廓,让她的面容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晕。她肤色白皙,唇色浅淡,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即使睡着了,依旧楚楚动人,比皎洁的月光还要惹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