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比他自己还要别扭和笨拙得多。
只是,国见英选择了更消极、更节能的方式一一比如蜷缩在自己构筑的龟壳之中,避免无意义的交流与麻烦,减少不必要的能量消耗。
但或许.……也不是完全如此。
国见英骨子里,比他自己所以为的,要大胆和执着许多。毕竟,在球场上,作为团队的主攻手,在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他一向是那个必须保持冷静、却又内心强势、对胜利抱有执着渴望的人。那么,为什么当初在井闼山,她会选择主动去接近那个看起来最难搞、最“问题儿童″的影山呢?
这个疑问,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心中漾开圈圈涟漪。不对,不仅仅是在井闼山。
就连来到宫城。
第一个选择的也是影山所在的乌野吗?
他很好奇这个答案。
是出于同情?
还是.…仅仅因为她那独特的、喜欢挑战高难度的“恶劣”趣味?怪胎与怪胎之间,本就是互相吸引的。
恰好,国见英也是一个被他人称之为性格古怪如同怪胎的一个人。所以,出于一种连自己都未必完全清楚的私心,在刚才大家都在一起时,他刻意没有过多地融入其中,只是独自一人,更深地藏匿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阴影里。
国见英潜意识里或许在遵循着一个幼稚又隐晦的逻辑:只要表现得足够“特殊”,无论是过于安静,还是置身事外,是不是就能像影山那样,引起她一丝额外的、与众不同的关注呢?<1这场于野菜园子看来,是相隔一年后的意外重逢。在他这里,却早已是不知道第多少次,隔着屏幕或是人群,无声的、专注的注视。
第一次,是在与影山争执当中,她快速地忽略了自己。第一百次,是在国三时期的比赛中,她依旧选择将所有目光放在影山身上。中间的九十八次,是他日日夜夜无意之间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他知道。
她去了乌野高中。
这一点,在及川前辈每天空闲时近乎怨念的念叨和抱怨下,早已不是秘密。“乌野真是走了什么运……"”“园子居然去了那里.…“诸如此类的话层出不穷。如果在这种程度的信息轰炸下他还搞不清状况。那自己真的该去看看脑子了。
“乌野排球部的指导教师又打来电话了。”入畑教练有些头疼地挂断了手中的电话,揉了揉眉心,“他们希望乌野与青叶城西之间能安排一场练习赛……真是让人头疼……”
队伍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一
一向在这种集体决策场合保持沉默的国见英,第一个抢在及川彻或者岩泉一之前开了口,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教练,接受吧。”
话音未落,及川前辈的手臂已经带着熟悉的重量揽了上来,带着一丝戏谑。他语气中颇有一种"后生可畏"的骄傲感:“不错嘛国见,你这小子。”
“这么快就知道自己的宿敌是谁了?有觉悟!”他自然知道及川前辈口中所述的"宿敌"指的是谁一一那个曾经的同队二传,影山飞雄。
那不重要。
不过是在国三时期短暂共事过、后来因理念不合而分道扬镳的成员罢了。当时的他或许会和影山那个家伙在球场上有着激烈的意见分歧。但那真的不重要。
至少,这不是驱动他此刻开口的全部理由。国见英不喜欢沉溺于过去,无论是美好的还是不堪的。现在的对手可能是以前的队友,将来的敌人也可能是如今并肩作战的伙伴比如及川前辈毕业后,若在赛场上相遇,也只会是他的敌人。如果每一个都要投入过多的情绪去在意,岂不是彻底违背了他自己所信奉的“节能"主义?
国见英不会去做无意义的事情。
因此一一
在众人略带惊讶的目光中,他还是坚持说出了那句话,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易动摇的确定。
“同意吧,教练。”
他顿了顿,仿佛是为了给自己的提议增加一个合理的、与团队相关的理由。少年视线平静地扫过周围队友的脸,最后落回入畑教练的身上。“答应吧,教练。”
“我对乌野。”
一一我对野菜园子。<1
“很感兴趣。”
一一很感兴趣。
当今天在体育馆门口,一眼就从乌野的队伍中捕捉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当确认了她真的到了乌野的时候,国见英的心脏,几不可察地漏跳了一抵他迅速垂下眼睫,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然后在无人察觉的心底最深处,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默念:“好久不见一一”
“学姐一一”
第一百零一次。<1
【叮一一)
【已解锁人物国见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