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之后,拿公主的遗骨威胁我朝。” “一代名将,血战沙场多年,却救不了自己的侄女……连尸骨都要受人侮辱。也难怪裴家再无人入武职。” 景晟道:“我懂了,公主骸骨还在金国手里,裴侯爷是怕许将军受伤的消息传出去,边关动荡,金军进犯,又拿此事做筏子。这做法,倒是与他平时心狠手辣的样子不符。” 有枯黄竹叶掉落,跌在桌上。 萧旌对景晟说的这话并不做评价,只淡淡道:“去送信吧。” 山脚下,马车轻悠悠的晃着。 山间景色清幽,祁云珊不时的掀开帘子向窗外探去,马车行驶的慢,此时忽然停住。 “怎么了?” “夫人,前面也不知谁家的马车坏了,官道堵了。” 大夫人掀开帘子,便看到成排的马车一栋也不动,今日十五,上香的人本就多,也选不了其他路了,左右都是等,她便下了马车。 这一下马车,似看见了熟人,她走了过去。 “王夫人?” 那厢的妇人回了头,大夫人才确信没有认错。 “是祈夫人啊。” 王家是裴侯爷的部下,十几年前,祁佑轩前去求援的人正有王骁,东郊那处别院附近大夫人与王夫人也是见过几次。 王骁从马车前走过来,边走边说:“只怕委屈夫人,要走回城了。” 话音刚落,他才注意到妻子旁还有他人。 王夫人回头道:“这是临门祈大夫人,有处庄子就在我们东风镇旁。” 王骁有印象。 大夫人说:“王夫人跟我们一同入城吧,这离城门还有十几里的路,若是走还不知道走到几时呢。” 还不等王夫人回绝,王骁便已经替她做了答复:“那便劳烦祁夫人了。” 王夫人嗔了一眼,王骁挠了挠头,却不再说话。 刚上马车,便有人打马而来,疾驰而来的马蹄声令人纷纷看向他,而马上的人依旧似没有看到,疾驰而过,但不到片刻,却又折返过来,停在了祁家马车旁。 是裴煜。 他下了马,走了过来。却是行了一礼。 “世叔。” 王骁定睛一看,原来是裴煜。 他抱拳行礼:“侯爷。” “不敢。”裴煜看了一眼在修马车的王家车夫,道:“是车马坏了吗,我来送世叔吧。” 王骁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已经叨扰了祁家人。”见萧钰昇行色匆匆,便说道:“你此行怕是有要事,先去忙吧。” “已经办完了,正要去庄子上。” 裴老侯爷久居沙场多年,长平公主逝世后,老爷子便和解甲归田的部下住在一起,裴煜此行,是为了看望祖父。 “那便同行吧。” 前方裴煜和王骁骑马而行,后方祁府女眷马车缓缓行驶。 马车内,祈大夫人看着王夫人面有倦容,身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药香,便说道:“若是累了,便睡会,左右还有那么长时间,若是睡过了,便送你回家。” 王夫人轻轻笑了:“已是叨扰了,哪里还能让你送我回家。” 话虽推辞,却敌不过倦怠,慢慢睡了过去。 而后面的马车里,祁云珊一上车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祁云萝还沉浸在马车外的那声“世叔”里,像是一池平静了很久的水,被石子砸进,泛起阵阵涟漪。 她记得这个声音。 是那个凄寒无助的夜晚,她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也是为她收敛尸骨的那个人。 更是方才白马寺一晃而过,寻找无果的人。 此刻,他就在前方。 祁云萝悄悄掀开帷帘,向外望去,却只看到了半个背影,如松柏般挺立在马背上。 她失落地放下帘子。 马车慢慢晃到城门口,停了下来。 王骁扶着王夫人下来车,道了好多声谢,才渐渐远去。 祁云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问大夫人:“那位玄衣男子是谁呀?” 大夫人看了看回道:“刚刚听他们喊侯爷,估计就是东安侯,裴煜。” 裴煜,她所知甚少,却还是知道他在尚六岁时就承袭了侯爵,她曾在林府见过一次他,只是匆匆一面,并无甚接触。 门前早已没有裴煜一行人的影子,她却站在原地发起了呆。 是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