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的海面上,密密麻麻的船只铺满了整片海域,那是大明的远航船队,他们就那么静静的停泊近海之上,却是没有丝毫靠岸的意思。 尽管这些密密麻麻的船只并没有任何的情感,但是何塞总感觉这支船队就是在那里注视着濠镜澳,甚至注视着他。 无偶有独的是,有着这种感觉的人,并不止是他的一个,那几个被大明大人的船队堵在了港口的倒霉船只,也有着和何塞差不多的感觉。 这很诡异,也很让人担忧。 岸上,几个穿着大明公服的人,急匆匆的在狭窄的街道上走过,沿途有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领先的公人毫不客气的就扬起手中的铁尺,朝着对方飞去。 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对方身上挂着的短火铳,是比他手中的铁尺更要命的家伙。 有人吃了一记铁尺,忙不迭的让开了道理,有人却是勃然大怒,霍然起身,手就摸到手里腰间的火铳上去了。 身边的同伴急忙将这个二愣子给死死的抱住,生怕他抽出火铳来。 手持铁尺的公人,就那么提着铁尺冷笑着看着对方:“敢不敢还手,不敢还手就死一边去,别挡着大爷的路!” 远处的商会的巡逻队,也急急忙忙的正朝着这个赶过来,人还没到喊声就传了过来:“任何人敢和大明人动手,以海盗罪论处!” 大明人耀武扬威的过去了,被同伴死死的抱住的那人,狠狠的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 “维克多商会就这点胆量,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任由几个土著横行?” “祖宗,大爷,亲爹……”同伴只差给这位磕头了:“你就少说两句,少给咱们船长惹祸行不行,就算你看不起这里的大明土著,但是外面海面上,那上百艘的战船可是人家大明土著的战船,你若是在这里和大明土著动手,你打赢了,被维克多商会当作海盗绞死,你若是打输了,那咱们全船的人都陪你一起被大明土著绞死!” “大明土著武力真这么强悍的话,当地维克多商会怎么占领的这地方!”那人哼了哼,不服气的说道。 “租的,租的!”同伴低声的说到:“维克多商会可从来没说过自己自己占领这里,一直都是说的租的大明帝国的这地方,你记住了,眼下的情况有点诡异,你可千万别乱说话了!” 与此同时,刚刚过去的那几个公差,也已经来到了维克多商会的大堂,一路来,如入无人之境。 而领头的那公差,站在大堂里,更是肆无忌惮的高喊了起来:“人呢,出来一个能做主的,本捕头奉我们香山县尊大人之名,有事情要知会你们!” “我就是能做主的!” 何塞挂着一脸的笑容,出现在了这个捕头的面前,他大致了解了过,就是此地的地方官员,那位香山县的县令,捕头口中的县尊大人,应该不过是一个七品官员,是大明最基层的官员。 但是可悲的是,即使是面对北京城里一众公爵侯爵,他都能淡定自若的和对方平等交流的他,却是要对这个芝麻小官以及这个芝麻小官的属下面带笑容,甚至还有一份小心翼翼的感觉。 他绝对不会在大明人的庞大舰队停泊在濠镜澳的外面的时候,去招惹大明的地方官员,他可是下定绝对,不给丝毫大明人找茬子的借口的。 “我们县尊大人说了,你们缴纳的濠镜澳的租金是到今年年底的,咱们大明是守信之人,说是年底就年底,这个期限咱们是不会反悔的,但是,打明年起,这租金你们就不用交了,以后这地方,我香山县自己户派人来管理!” “你们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趁着这段时间,将你们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家伙事儿全部都弄走吧,若是到了租约到期之日,你们还有什么东西遗留的话,那咱们可就认为是你们不要的直接充公了!” 何塞脸色蹭的一下就变得铁青了起来:“这不是你们的县尊大人能决定的事情吧,我濠镜澳的维克多商会,历年来为大明帝国提供了数以百计的优质大炮,并且同大明的高层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你们的县尊大人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就不担心自己的胡作非为导致的后果吗?” “你这是瞧不起我们县尊大人?” “还是说,你在威胁我们县尊大人?” 捕头脸色一黑:“你信不信我直接将你锁了拉回县衙,关你个三五七天,干你娘哎,敢这么跟大爷们说话?” “我会去广州见你们县尊大人的上级的,他是在破坏大明和我葡萄牙人王国的友谊,他应该为他的行为负责,并且收回他的错误决定!” “送客!” 香山县衙的公差,骂骂咧咧的离开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只是一个浑人,不过,在何塞的心里,这样的小人物完全不值得他花费精神去琢磨。 香山县的反应,若是和海面上的那巨大的船队没有关系,那何塞敢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位江晚江侯爵,此刻应该就是在船队当中,现在何塞考虑的是,自己的那位宝贝侄女,是不是也在船队当中,如果是,她应该派人上岸联络自己的了。 “说了不让你来吧,你又要来!” 远处的海面上,江晚叹着气,正在对何塞满脑子都在惦记着的那个让人说道:“你真的不上岸去看看,毕竟这个地方,可是你为数不多熟悉的地方之一了!” “不去了,有什么好看的!” 凯瑟琳摇摇头:“这件事情迟早都是要来的,我可没打算逃避!” “也不打算为你的叔叔求情?”江晚微微摇摇头:“毕竟我现在可是要将他赶走了!” “这里本来就是大明的地方,我叔叔和他